“走人了。”
听了这话。一名长相精瘦的家丁怒道:“走人?说!小子,你是不是把那老家伙藏起来了!?”
看着几人手中的长棍跃跃欲试,墨语神色不变,“哟,欺负我人少啊?”
中年男子抬手,制止了一众家丁。
“这位小兄弟,前天那老头骗我说家中有阴邪之物,让我请他做法,不然三日必有内有血光之灾,恰好我认识一个老友,是位道士,得道高人,所以特意请他去我府中做法,结果我那老友看了之后,说府中并无什么阴邪鬼物。本来这事儿没什么大不了的,几两银子,我钱啬自然不放在眼里,可在朋友面前落了我的面子,这事儿我不找他出口恶气,我钱啬在这辽参郡算是白混了。”
“你是读书人?”墨语突然问道。
钱啬神色微变,“你什么意思?”
这辽参郡谁不知道他大字不识几个,他平生最讨厌读书,其次就是读书人。
“读书人好面子,因为知礼耻,你好面子,知什么?”
“敢骂我们老爷,你小子活着不耐烦了!?”
几名家丁握着长棍,作势要将眼前这个胆大妄为的少年打个半死。
墨语把玩挽霜的右手手指微微推剑出鞘,剑出一寸,一道雪白剑光,耀的几人一瞬间紧闭了双眼。
同样的推剑出鞘,与澹台静风的一丝丝剑光相比,仅仅是以武道修为,墨语使出来么都的远比他的更为惊人。若是澹台静风在这里,见到墨语的剑光,说不定就要纳头拜师。
“什么鬼东西?”
“好刺眼!”
几人捂着眼,眼泪止不住的流淌。
半晌,几人重新睁开眼睛,看着悠闲坐在那里的少年,齐齐后退一大步,一脸惊惧地看着少年:“你……”
“你使了什么妖法!?”
“咣……”几人手中的木棍突然断成两截。
众人面面相觑。
钱啬似乎有点见识,本来阴沉的脸色放轻。
他拍手赞叹道:“少侠好剑法。”
墨语拍了拍剑鞘,“一般一般,天下第三。”
钱啬转头,对几名还没缓过神来的家丁呵斥道:“还不快给少侠陪个不是!”
自家主人发话,所有家丁就算不明白,也依旧乖乖照做。
“对……对不起……”
墨语看着钱啬,轻笑了一声:“你看,我也落了你的面子,你怎么对付我?”
钱啬说道:“少侠说笑了,我和少侠没仇没怨的,怎么会有想法对少侠不利呢?”
墨语歪着头,疑惑问道,“那你和那老人也没什么仇啊,为什么为难那一个老人?”
“他不是诓骗我银子么,算是结怨了吧?”
墨语把玩着古旧铜钱,铜钱哗哗作响,他挑了挑眉,淡淡道:“他没骗你。”
“少侠这是何意?”
钱啬的眼神瞬间变了,不同于之前的老人,看少年小露一手,已经是他生平仅见,所以他才愿意摆低姿态。在他看来,这少年定是那些名门正派中出来游历的江湖少侠,本事高,后台硬,就算能打过小的,打了小的来大的,打了大的来老的,打了老的还有老不死的,大大老老无穷尽也。
“你不是听出来了么?”墨语指了指两边的竖幅。
“少侠也懂这些?”
墨语谦虚道:“略懂,略懂。”
钱啬从怀中拿出一锭银子,看样子分量十足,少说也有十两。
可以啊,随身带这么多银子,是个待宰的羔羊。再说看这人有点横,脾气也不咋地,看起来就嚣张跋扈的样子,要是今天还是那个偷偷溜走的老人坐在这里,估计至少已经被打一顿了。宰起他来,墨语心安理得。
“钱老板呢,看你阴气缠绕,而且有股子妖气,估计家里来了什么不速之客,而且应该就这几日打生的,所以不管那老人是猜的,蒙的,还是诓你的,反正那老人说的不错,收你点银子也理所应当,至于帮你抓那什么鬼物,几两银子,就别想别人给你卖命了。”
至少荷叶镇的李俞一行人虽不怀好意,出手却都极为阔绰,这郡县的一富家翁,怎么说也要出点血,接济接济他这个“穷人”吧?
“这几日?还有妖气?”
钱啬不是笨蛋,能白手起家,但家大业大,他的手段虽然怕免不了那些见不得光的,至少脑子好使,识时务。
“不可能……”
墨语笑了笑,“为什么不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