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吃!”
吃饱了之后,她心满意足走了。
“嗯哼嗯哼......”
哼着小调,小女孩双手摇摆,在填饱肚子之后,似乎看周围的景色都暖了许多。何况她现在浑身暖洋洋的,格外舒服。
“打死他,打死那个小兔崽子!”
“抓住他,千万别让他跑了!”
慢悠悠走过了几条街,正想着该不该看一看,心里嘲笑下那个极度惹人厌恶的袁义时,她听见前方都打骂声。
从人群的缝隙中挤进去,她看见几个大人一脸凶戾表情,正拉扯踹打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
袁义?
那个鼻青脸肿,嘴角和鼻孔溢血的少年若不是那身醒目的衣裳,她一时半会儿还真认不出来。
随后听着那几人的嚷叫打骂声,她这才知道袁义似乎昨晚去别人家偷了东西,而且还是什么极其贵重的首饰之类,等早上离去的时候惊动了主人家,被人抓了个正着。
她在心底冷笑一声,“活该!”
袁义双手死死抱住头,“我没有!我没有偷你们的东西!”
围观的一人嗤笑一声,“没有?这里谁人不知道你是个偷鸡摸狗的小子?被人抓到了还不承认,你也是够可以的啊,不过承不承认都没关系,哥几个去报官便是,大刑之下,看他招不招!”
“对,抓这小崽子去见官!”
袁义依旧大声嚷嚷着这一句,“我没有偷东西,我没有!”
“不信你们可以搜我的身!我没有偷!”
“谁知道你把东西藏到哪里了,让我们相信你的话,你做梦吧。”
虽然被打的鼻青脸肿,袁义依旧中气十足,他吼道:“你们没有证据,不能抓我!”
就在这时,一人高声道:“我知道他把东西藏在哪里!”
听见这话,众人纷纷侧目,想看一看是谁在说话。
是她!
袁义的脸上露出惊恐神色,她怎么在这里!?
不行,不能让她说出来!
安然受着四面八方的注视,小女孩丝毫不显慌乱,她看着被两个成年男子按着的袁义,嘴角扯起一丝讥讽的笑容。
“他喜欢把东西藏在......”
“你敢出卖我!?我杀了你!”
一声暴喝,袁义满脸狰狞神色,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挣脱了两个成年男子的手,从他的后腰处拔出一把巴掌大小的匕首,朝着小女孩冲来。
眼见对方一脸不要命的架势,周围的人赶忙后退,只有那个小女孩呆愣着,似乎被眼前的突然发生的一切惊到了。
“怎么办?逃?”
以她的身板能逃过袁义?
“那求救?”
小女孩看了看周围,旁边的人都纷纷远离了她。
一眨眼,袁义已经逼近了她的身前,那短小的匕首寒芒冷冽,似乎都能照出她惊慌失措的表情。
真的......要死了?
不行,就算要死,也不能死在他的手里!
就这么想着,在令人惊诧的目光之中,那个原本呆滞的小女孩身子突然后退了一步,又诡异的往右边侧开,险之又险的躲开了那把匕首。
袁义见对方躲过了自己的这一击,在惊讶的同时,又继续准备挥舞匕首,欲要将眼前这个该死的叛徒一刀割喉!
“咔!”
脚下有轻微的响动声传来,袁义脚尖剧痛,他低下头,看见的是一块突兀出现在地面的石头,而他的脚尖不偏不倚,正正好踹在了上面。
“嘶!”
袁义痛的倒吸一口冷气,同时身形不稳,朝地面摔倒下去。
“抓住他!这小崽子还想伤人!这些大家伙都看着呢,他可跑不掉了!”
见袁义摔倒在地,他身后的那几个成年男子一拥而上,夺下了袁义手中的匕首,“这把匕首收好,这可是这小崽子伤人的物证,到时候还要麻烦大家做个证。”
原本四散的围观众人再次聚拢,应和道:“对,我们给你们作证。”
“还有这个小姑娘,你没事吧?”
小女孩摇了摇头,她脸上有些茫然,似乎还未反应过来。
“小朋友,这小崽子的东西藏在哪里?”
“小朋友,小姑娘?”
“啊?哦。”小女孩回过神来,她看了看双手被擒,一脸凶狠的袁义,说道:“就在他鞋子里,他的鞋底有夹层,专门藏偷来的东西的!”
有人恍然大悟,“难怪这小子穿的破破烂烂的,一双鞋子竟然好好的,原来是另有玄机。”
袁义脸色大变,对着小女孩恶狠狠吼道:“混蛋!畜生!老子不会放过你的!”
“啪!”
从袁义鞋底的夹层取出丢失的首饰,那个男子直接朝着袁义甩了个耳光,“你算什么东西,还不会放过别人,我们会放过你?下辈子好好在牢里待着吧你!”
小女孩笑了笑,面容灿烂,“我等着。”
淡淡说完这句话,小女孩从人群中挤了出去。
她可懒得去关心之后的事情,她只是很好奇刚才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能躲得过去,袁义又为什么摔倒?
————
“将军,我们到了。”
数千人的军队抵达弛岤关,早就接到消息,等在城门的李俒等人见到军队前方为首的个将领,一脸谄媚与恭敬,“诸位将军,下官在此恭候多时了。”
“滚!守你的门去,要你恭候,我们不认得路?”
左边的银纹玄甲偏将呵斥一声之后,抬起左臂。
“众将听令,立即入城,前往烜机营!”
“是。”
带头的女将军自始至终没有言语一句,也没有看李俒几人一眼,她率先入城,良久,一句轻飘飘话语才落到副将的耳中,“你们安置妥当,至多半月,准备出军。”
两名副将低头合手,“是,将军!”
女将军骑着那匹神异鳞马,消失在街头一角。
金纹玄甲副将冷笑一声,“一个屁大点的城守,也想攀我们将军的关系,你也配?”
“小子,你新来的吧?去问问你上面那个谁,要不是将军大人不与你计较,你的头颅能不能放在你肩上还说不定呢!”
“老魏,走了。”
银纹玄甲副将嗤笑一声,“难怪这辈子也只能当个守城的,一天到晚除了歪脑筋,连战场都不敢上,哈哈......”
“哎,老秦,等等我啊。”
他驾马追上金纹玄甲副将,只留下羞愧难当的李俒等人。
之后经过城门的兵将都是一脸讥讽笑意,看着那个无地自容的守城头领。
两炷香的时间,李俒觉得这就是自己这辈子最痛苦,最煎熬的时光了。
等所有兵将和军资入城,李俒不敢去看手下的目光,灰溜溜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