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几天对于她自己的食量,她可是有了全新的认识,墨语每次熬的一大锅肉汤,几乎都是她一个人喝得一干二净,而且每次都还意犹未尽,总觉得没有完全填饱肚子。
“织雪,你太小看你家师傅我了。”
墨语伸出手,几锭白花花的银子出现在他的手中。
墨织雪眼前一亮,惊讶道:“师傅,你是怎么把它们放在身上的?这么多银子,难道就不怕别人偷偷摸了去吗?”
墨语同她说了须弥芥子一事,又说了这天地间的洞天福地,所见的各处鬼怪故事。
墨织雪听得十分入神,等到饭菜铺满桌面,香飘四溢之时,她还未从墨语的那些故事中回过神来。
墨语轻轻敲了敲酒桌,“织雪,吃饭了。”
“啊?好嘞。”
就在此时,一人突然落座在两人旁边。
“两位在说什么呢,聊得这么起劲?”
“我和我师傅说话呢,你是谁啊?”
墨织雪眉头蹙紧,难道是谁看着我们好欺负,想要来蹭吃蹭喝?我师傅心肠好,也许会答应,我可不答应!
“织雪,不得无礼。”
咦,难道是师傅的朋友?
她这才放下碗筷,抬起头看去。
旁边坐下的是名女子,一身劲装,一头长发束在脑后,单看面容,身为女子,面容秀丽却又英武异常,不仅不会让人感到怪异,反而给她一种理当如此的感觉。
在她打量对方的同时,对方也一直观察着她,这倒是让她有些不太自在,她感觉自己全身上下似乎都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
她有模有样的抱拳拱手,“这位姐姐,我叫墨织雪,是师傅唯一的弟子,还未请教高姓大名?”
燕双兮白了眼墨语,对墨织雪说道:“我是你师傅的朋友,你叫我姐姐,不就是要你师傅占我便宜么?”
“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姐姐你长得这么漂亮,肯定很年轻嘛,叫阿姨什么的不是把姐姐叫老了么?还是叫姐姐亲切一点。”
说完,墨织雪甜甜一笑,坐的端端正正,她还不忘对着墨语眨眨眼,意思像是“看吧,我的嘴巴这么甜,师傅还不快夸夸我”。
“怎么样,双兮姐?”
燕双兮看着有些忐忑的墨织雪,点头笑道:“不错,是个好苗子。”
“哇,姐姐,你的眼光真好,和我师父一样好!”
燕双兮补充道:“就是和你一样有些油嘴滑舌的。”
墨语颇为无奈,不过他也没多解释,而是问道:“双兮姐,外边的战事平息了?”
“还没呢。”
说起战事,燕双兮罕见有一丝疲惫,她用右手趁着脑袋,“对面大军退了两百里,暂时打不起来,前两日我带兵出战,对方并不应战,沉雪关那边也没有动静,似乎就是不打算进攻。”
墨语沉吟片刻,“不进攻,不撤兵,也不交战?”
“他们是想把双兮姐你拖在北边?”
燕双兮点点头,“我和你想的一样,原本我是准备速战速决,毕竟淮水那边的妖怪有些......猖獗......”
关于淮水地界墨语知晓的不多,只知晓那是临海的一处大湖,虽比不上五湖那般辽阔,但因为一条支流连通东海,其中近海妖物奇多,大越许多兵力驻守在淮水地界周边,为的就是镇守边境,不让妖物上岸。
墨语说道:“要不双兮姐你先回淮水,这边让那些精锐驻守?反正对面大军趁你不在大举进攻的话,这些关隘易守难攻,还能撑到你前来驻守。”
燕双兮只是稍稍一想便否决道:“不行,之前那两个六重天的武人一直都没露面,也不知道在谋划什么,若是我走了,单凭我那两个副将,还真不一定顶得住,毕竟依照墨语你的说法,他们似乎是一座门派的门人,要是那门派真同北面诸国勾结,肯定不止那两人,如果他们一起出动,直接攻破一处关隘,兵力汇聚,就算我再次赶来,估计也是无济于事。”
一旁听得似懂非懂的墨织雪一边吃着饭菜,一边看着两人。
“虽然不清楚师傅两人在说什么,但总感觉好厉害的样子......吧唧吧唧......”
墨语摩挲着下巴,想了想,随后看着燕双兮道:“那我就替双兮姐你看着这边?若是有异动,不说能够和双兮姐你一般力挽狂澜,拖一拖时间还是能行的。”
“不行(不可以)!”
两道嗓音几乎同时响起。
墨织雪看到两人的实现齐刷刷落在自己身上,她缩了缩脖子,眼神闪烁,不敢看墨语,她怯声道:“师傅要去做很危险的事,织雪不允许。”
燕双兮闻言,伸出了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真是个好孩子。”
她看着墨语,认真说道:“墨语,你本就不是大越的人,更和朝堂没有关系,要把你卷入这边的战事,我是一千一万个不愿,你还太小,太年轻,若是真在这里出了事,不说儒家书院,你夫子和师傅,我肯定都无法原谅我自己。”
“何况你如今还有个乖巧的小徒弟,你就不怕出了事之后,她不计一切替你报仇?”
燕双兮神色严肃,“我相信这孩子是做得出来的。”
墨语看了看墨织雪,对方低下头,双拳紧捏。
良久,墨语叹了口气,“好吧,确实是我考虑不周。”
他替燕双兮看着这边自然可以,可正如对方所说,对方要真有许多隐藏的六重天武人,他一个人可挡不住,更何况那天两人还有个不知深浅的师傅,而武人之间的交手,书院可不会管,毕竟那拳脚无眼,生死各安天命本就是出自武人交手比斗。
“师傅,吃饭吧。”
墨织雪为墨语夹了一大碗菜,一连希冀的望着他。
“船到桥头自然直,双兮姐,你也一起吃吧?”
“嗯......”
一顿饭吃的安静无比,墨织雪扒拉着饭菜,时不时悄悄瞥一眼墨语二人,她眼睛直转,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师兄......”
“别管我!”
游竺玄站在军帐外,轻轻叹了口气。
赫连筠自从醒了之后得知是大越的燕弈将发狂的他两招击晕,这些日子就画地为牢,把自己困在了军帐之中。
游竺玄临走之前说了一句:“师傅说大事要紧,若是师兄你继续耍小性子,那我先回山门去了。”
就在游竺玄走后不久,那座军帐突然四分五裂,轰然倒塌,赫连筠头发凌乱,赤裸着上身,正端坐在地上。
良久,他站起身子,眼神熠熠。
“来人,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