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玉摇头,“三脉各有所长,谁都不服谁,要想重新并为一脉,哪那么容易。”
随后他反问道:“墨兄你呢?看贵徒的身手,是纯粹的武人无疑,可是这把飞剑又做不得假......”
“难不成墨兄你是走的剑客路子?”
墨语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难道......
观玉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不过却没在这事上探讨。
“师傅!”
墨织雪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一把拉住了墨语的手臂,她摇晃手臂,“师傅,你在这里啊?难怪我一回头你就不见了,原来是在这里夸我呢。”
跟在她身后的沈琴心抿嘴偷笑。
再看到观玉时,她行礼道:“老师。”
观玉轻笑一声,“不去和你的朋友长辈聊一聊?和我离开之后,说不定就要多年之后才有机会回来了。”
“不了。”沈琴心心情突然有些低落,“我总感觉那些朋友今天有些......”
观玉替她说道:“虚伪?”
沈琴心默默点头。
“面对一位马上与他们有着天差地别的修士,而且还是昔日的朋友,任谁都会有些虚伪,因为他们难免畏惧,难免害怕,也难免羡慕,能够淡然处之的终归是极少数人。”
观玉语气怅然又坦然一笑,“这也算是修行的一个......好处?”
墨语捏了捏墨织雪的鼻子,“和沈姑娘的悄悄话说完了?”
“那是当然咯。”
墨语小声问道:“那你们说了什么?”
“我们......”
墨织雪刚开口,她突然反应过来,马上闭上嘴,眼睛一转。
“师傅,你问这些干什么?难不成我和琴心姑娘的私房话你也想听?”
墨语一脸认真的点头,“想啊。”
“想得美哦。”墨织雪扭过头,“反正我就是不说,噜噜噜。”
“就算你不说,我也猜得到。”
墨织雪哼了哼,有些不屑,“我才不信。”
墨语笑道:“无非就是约定以后什么时候相聚,又在哪个地方,到时候再看一看谁更厉害什么的......”
墨织雪张大了嘴巴,十分震惊。
“师傅,你学会读心术了?”
墨语拉扯她的小脸,“是你在想什么,师傅都猜得到。”
与墨织雪打闹之后,墨语同观玉说道:“观兄,那老修士的魂魄你可要稍微注意,毕竟活了那么久,不会没什么后手。”
“对了对了。”墨织雪突然想起,开口说道,“今天宴会上有一个年轻人的气息和那老家伙很像,如果没错的话,应该和那老家伙有不小的联系。”
墨织雪指着沈琴心,“就是那日你那个女同伴旁边坐着的人。”
“贺兰英?”
墨织雪双手抱胸,郑重点头,“哼哼,看来那两个人都不像是什么好人。”
尽管心里有了准备,也发现了一些端倪,沈琴心依旧有些难过。
只怕当天那个曲笮也是许倾私下受益,不然一个普通书生,如何能知晓她的行踪。
“哎......这多年情谊,估计也就是表面的虚与委蛇罢了......”
墨织雪扯了扯墨语,疑惑道:“师傅,你们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墨语看了眼观玉,耸耸肩,“因为我早就知道了啊。”
“哼,知道你都不提醒琴心姑娘,师傅,你果然是颗黑心萝卜!”
说完,她招呼躲在角落啃骨头的大灰,准备开溜。
墨语哪能让她如意,轻描淡写伸出手,提起墨织雪的后衣领,“小织雪,今天练一千次拳架,不练完就不许休息。”
“师傅......织雪知错了......”
“晚了。”
被墨语提在手中的墨织雪抬起头,同沈琴心使眼色,期盼着对方能够“拯救自己。”
沈琴心回了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能够和自己师傅斗嘴的,也就唯她一人了。
似乎是心有灵犀一般,观玉同墨语挥手道别,随后同沈琴心说道:“有时候,作为修士,见过的人心险恶远比常人来得多,之所以不告诉你,你周围的那些所谓朋友的险恶用心,一是不让你觉得这世上就没有好人了,二是未尝没有让你自己看破的意思。”
沈琴心点头道:“琴心懂的。”
“老师,待我同父母告别之后,我们就离开吧。”
“好,那我们先找座名山大川,作为落脚之地。虽然开宗立派比较麻烦,但总该有个安身之处,免得让别处修士看我们的笑话,说我堂堂画家一脉,只能带着弟子流浪。”
“全凭师傅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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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过了一些人的目光,墨语和墨织雪二人出了沈府,继续上路。
天上有点点细微的雪花飘零,落在皮肤上,冰凉沁心。
头上铺了一层细密的积雪,墨织雪顾不得自己的仪容,她如今苦着脸,立在大灰的背上,抬起一只脚,专心练着拳架。
墨语就跟在旁边,已经发话,若是墨织雪胆敢偷懒,就先“大刑伺候”,再苛扣她的口粮。
墨织雪苦不堪言,早就后悔自己逞一时的口舌之快。
“师傅......”
墨语左顾右盼,并不理她。
“我真的知错了......”
墨语抬起手,掰着手指,“前一次,前两次......前一百次......”
“小织雪,你已经说了很多次了,而且每次都是这样说的。你说你就不会换个说法么?”
墨织雪瘪嘴。
墨语瞪了眼暗自幸灾乐祸的大灰,“看好她,若是她敢偷懒,你们两一起受罚!”
说完,挽霜出鞘,墨语轻踏飞剑,一闪而逝。
片刻后,狂风大作,吹得墨织雪和大灰东倒西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