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一连数日,赵苏和云竭两人没有再露面。
飞剑舟上的修士都等着看好戏呢。
赵苏把飞剑舟撞毁了大半,竟然没人找他赔钱,明显是来头不小。而且那一拳声势虽小,但拳意厚重,有些吓人。
要是他们以肉体硬接,恐怕整个脑袋都会炸开。
所以他们虽然看不出赵苏的深浅,但赵苏比他们厉害是准没错的。
这两强相争,必有胜败。飞剑舟上的修士看热闹不嫌事大,就盼着墨语与赵苏两人越闹越大,说不定他们还能找到机会,做成几笔生意,赚点小钱。
只是让他们不明白的是,那个玄色衣袍的青年这几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是在上头眺望远景,低吟几句,就是坐在围栏上闭目养神,一点都不像要为即将来的大战做准备。
难不成那人根本没把那个剑修放在眼中?
在天际,瀚海洲的海岸轮廓若隐若现。
今日有些雾气,岸边景色看不太真切。
不过一些感知强大的修士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
按理来说,这东海之畔,平时可有好多人,热闹的很。无论是出海打渔的普通人,乘船渡海的修士,还是专门做海产奇珍的商人,都应该不少才对。结果随着飞剑舟靠近,一众修士愣是没见着什么人。
不知何时取出飞剑,柱剑而立的苑霜叶说道:“看来姓赵的救兵已经到了。”
墨语抖了抖袖口,换上了一件普通衣裳。
毕竟两件法袍都是别人辛辛苦苦做的,弄坏了还是心疼的,至于是心疼钱还是什么,估计就连墨语都不知道。
慢条斯理捋起袖口,墨语这才说道:“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的,你就先走,不用管我。”
苑霜叶沉默片刻,“不用你说。”
“那就好。”
墨语走到飞剑舟前方,没过多久,赵苏与云竭出现。
见到远处的两名锦衣老人,云竭松了口气。
赵苏与墨语并肩而立,“墨兄,待会儿比试,你我各凭本事。我希望无论输赢,咱们都能够不伤和气。”
“希望如此。”
墨语在心里冷笑。
就在前方,一群人中,足足有五位人仙境修士,其中还一名剑修。
就这阵仗,还告诉他不伤和气?
这和让他与赵苏一战,只需输不许败有什么区别?
脚踏法宝,停滞半空的一众修士望着飞剑舟前方的那个素衣青年。
“啧啧,我还以为是谁让赵兄如此慎重对待,原来是个武夫。”
说话的是赵苏的好友慕容契,如今十境修为,小有名气。
在他旁边的是他的好友安凤山,同是人仙境。
除此之外,便是跟随在赵苏夫人身后的那名长衫老剑修贝陌石。
据说贝陌石成名多年,本是个杀力极大的剑修,不过在百余年前,似乎喜欢上了儒家的学问,暂且放下了手中的剑,入了一座学宫,就学那些普通学子,开始一步步从头研学。
看样子赵苏的夫人不知用什么法子,把这位老剑修都请了过来。
霜历云氏的那两名供奉脸上则有些不悦,似乎是因为一个家族弟子,派出了两名供奉,那两名供奉不太高兴。
剩下的修士则是赵苏宗门弟子,数名九境供奉,以及若干大修士。
如此阵仗,只是为了对付一个境界似乎并不高深的年轻人,似乎有些太大材小用。
霜历云氏供奉萧狻开口说道:“我看赵苏的胆子有些小了,凭他十境剑仙的修为,那年轻小子定然敌不过他。”
另一名供奉博途点头附和,“也不知道云竭为何传讯说那小子如何十恶不赦,我看也不像面容凶煞的恶徒,看他的样子,怕是招惹到对方了。”
对于霜历云氏的家族子弟,两位供奉知道的再清楚不过了,说白了,若不是家族中还有几位长辈顶着,又有多年积累的财富,如今年轻一辈,说是青黄不接都不为过。
赵苏的夫人薛沐怜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哀乐。
在她身后,贝陌石小声说道:“看对方的气象,有些非比寻常,赵苏要想获胜,并不容易。”
“嗯。”
薛沐怜只是看着飞剑舟上的那位面容俊朗,神情平静的青年。
对方显然是已经看到了她们一行人,可依旧是平静非常,毫不在意。
以她对赵苏的了解,再将其与赵苏相比,一人从容,一略显忧愁,高下立判。
有人会问,当年她作为儒门世家嫡女,深受那位老祭酒的重爱,为何会因为区区一名年轻剑仙就不惜以断绝关系做要挟,非要嫁给赵苏。
这个问题不难回答,但是她却从未回答。
有些事,藏在心里就行了。反正她与赵苏两人都早已各取所需,各有所得。
旁边的慕容契笑着说道:“薛姑娘如此担心赵兄的安危,连贝老先生都请来了,若是赵兄知道,以后又会在我等面前称赞他夫人是如何关怀他......”
薛沐怜轻笑道:“我只是做我应该做的而已。”
慕容契寒暄两句,与自己好友交谈。
他以前听说薛沐怜不仅温婉可人,而且很识大体,如今看来,传言还有些不足,只能说对付不愧是儒门世家的女子,比之那些山上仙子更胜一筹,难怪当年赵苏会选择薛沐怜,而不是那个女剑修。
等到飞剑舟抵达瀚海洲,墨语没有看那些“虎视眈眈”的一众修士,他脚踏虚空,一步步远离了飞剑舟。
与赵苏对立之时,墨语砖头看了眼苑霜叶,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咧嘴笑了笑。
墨语抬手,“来吧,出剑。我怕先动手,你没有出剑的机会。”
这话一出,远处观战的慕容契等修士忍不住笑出了声,“这后生,口气还真不小!”
“哈哈,谁人都可以口出狂言,但是得看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赵苏脸上浮现怒容,猛然挥手,一柄光华流溢的长剑出现在他手中。
他冷哼一声之后,建议昂扬,衣袍纷飞,颇有几分剑仙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