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台下百转千回，台上的《霸王别姬》也百转千回，演着演着，就又来到了虞姬舞剑那段。

张远扮演的虞姬比昨天更加精彩，缠着长长剑穗的鸳鸯双剑舞得宛若繁花点点，又宛如烟火幻影，是那样光华耀眼，瑰丽璀璨，就好像一个浩大盛世油尽灯枯回光返照之时最后的焰芒，夺目得令人不敢逼视。

超水平发挥。

今天的张远，绝对是超水平发挥。

因为剑舞结束时的他戏服已经被汗水湿透，浅白色护领贴在脖颈上，被沁成微暗的黄。那汗渍还漫过衣衫上的彩绣凤凰，偶有一滴落在地上，被前排观众看到了，大声惊嚷出来。而他的头面首饰也有些散了，如意冠摇摇欲坠，让他不得不伸手扶了一把。

面颊上，就连妆容仿佛也染上了汗迹，微微有些花了。

几乎所有的观众都看出来，张远这明显是到了强弩之末。

但他们不在乎，刚刚那段剑舞表演实在太精彩，所有人都在大声叫好，大声欢呼鼓掌喝彩，不少观众拍的巴掌都红了，甚至就连现场的摄像师也跟着一起拍巴掌，气氛热烈的几乎要掀翻屋顶。

“好！”

“再来一个！”

“实在太精彩了！”

“平南社！张远！”

“张远！张远！张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