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那个干瘦如柴的中年人正在细细地品味着朋友刚送来的茗茶,表情享受至极。
等到他的身影出现,中年人连忙笑道,“少枫,今天跟沐颜怎么样了?她就是小姐脾气,为了咱们少康集团,你就忍忍,等爸哪天不再受制于人了,你想做什么爸都答应你。“
他再也受不了心里上的压力,只听得见咚地声音,影少枫的双膝朝着沙发的方向已经着地。
“爸,如果你能活过来,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我只要你能活过来。“
曾经的日子是苦是悲,尝过了才知道,等到后来回忆,才会发现那种滋味就跟咖啡一样,不加糖的时候苦涩得难以下咽,加糖了,甘苦的滋味才是正宗。
人生也是如此,有些事当时经历会觉得天崩地裂,后来才发现,时间这颗隐形的糖让生活变了味。
他走过花园,在亮堂的灯光照射下的花园孤凉而又落寞,像一个沉睡的姑娘一般,忧郁又惹人怜惜。
在他懂事以来,李叔就天天待在这个花园里,与其说他是影家的管家,倒不如说他是一个辛勤的花匠,有他在,花园每天都大放异彩,每朵经过他手的花草,无不将自己的美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的修花插花手艺还是跟着李叔学的,正因为这门雅致的手艺,他的爸爸影东康第一次夸奖了他。
至那以后他每天都跟着李叔待在花园给花草美容,李叔还用花草泥土做比喻教会了他很多东西。
当时他真有那样的怀疑,以为整天忙碌的影东康才是外人,时常伴他左右的李叔才是他的爸爸。
影东康去世以后,何丽疯疯癫癫,他又忙于少康,整个影家就靠着李叔一个人打理,也没出过什么乱子,他才能安心地投入工作。
可是,他的妈妈何丽去世给他太大的打击,他在乎的不是他爸在外面有女人,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亡人也需要安息,李叔虽然是知情者,可是,他不说终归有他的理由,毕竟他待他如亲儿子一般,事事为他着想,又怎么可能害他?
他只是借着花鹊的事想要找个发泄点,结果却赶走了李叔。
他连连唉声叹气,自责不已。
偌大的影家,除了阿姨跟小如守着,其他的一一都被他给赶走。
他不敢细想,也不敢去品味思绪,他害怕他承受不起,他知道自己错得离谱。
古巷子:
“奇怪了,少枫的电话怎么没人接啊?大晚上的他干嘛去了?“
我拨打了影少枫的电话,可是一直无人接听。
“你也说是大晚上了,还能干嘛?不是睡着了就是买醉故意不接,“火苗吧唧着嘴,咀嚼着面条,回道,随后对着寒雪笑道,“面条不错,你的第一次就给我了啊。“
“买醉?“我的心开始慌得厉害,本来就生怕他一个人待着胡思乱想出什么意外,听火苗这般说,我更是担心得不行。
“哎呀,你担心干嘛了?你想啊,他妈这不是刚去世吗?喝点酒多正常,只要不杀人放火干些犯法的事,你就没必要这么担心。”
“可是,他现在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万一喝醉了跑出去了怎么办?他要是有个万一,我怎么跟何丽交待,”我斟酌着,“不行,我得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