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清聚顶, 通我神明;玄冥九阴, 听我号令,急急如律令!”
嗞地一声, 一口银色三角鼎中所插|的三根长香无火自燃,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马康好像看到三角鼎后摆放着的一个巴掌大的稻草人似乎动了,脑袋好像朝着自己这边偏了偏。
还没等他仔细去看,刚刚念完咒的那位易大师手持一张符箓,那符箓竟然也烧了起来,但奇怪的是那薄薄的一张黄色的符纸,竟然烧了好一会儿才只烧了一点尖尖,这跟他以前看的别人做的法事完全不一样, 别人那符箓虽然也是无火自燃, 但一燃起来整张纸一下子就烧成灰了。
马康见易大师将燃烧的符纸放在了那个稻草人跟前,刚有些惊奇那稻草人竟然没有被点着, 就瞬间感觉自己似乎被一团火给包围了。那种热不是因外物燃烧而产生的灼热,而是仿佛从灵魂上升起的热度。
因为这股突然而来的灼热,马康甚至都有些坐不住,一边想要解开衣服一边忍不住呻|吟|出声。
兰玉琢一把将马康给按住:“别乱动, 正在做法,你要是乱动弄的失败了, 那我们想救都没办法救了。”
这话一, 马康顿时定住不动了。事关活命的关键, 哪怕热死也不能动!
而就在下一刻, 除了要忍耐被火烧的感觉,还要镇定的屏蔽掉屋中的鬼哭狼嚎。因为当符纸贴近辆草人之后,屋中陡然响起一声凄厉婴儿哭声。
易维眼神一凝:“果然是以婴灵为引!真是歹毒!”
当婴儿哭声响起,原本坐在沙发上的马康瞬间滑到霖上,当然这并不是怕的,因为他也没有那个精力去害怕了。那一声哭声就仿佛是叫醒他体内所有蛊虫的闹钟,疼的他已经不能用扭曲来形容了,甚至连坐都坐不住,整个人滑到了沙发下,在地上蜷缩的抱成一团,疼的连声音都发不出来。马康这才知道,原来人疼到了极限并不是大喊大叫胡乱翻滚。
婴儿的哭声一响起,易维便拿起被符箓烧过的铃铛摇了起来。门窗紧闭的客厅里瞬间刮起了阴风,兰谨修站在他们做法事的外围地方静静的看着,而他胸口之前司阳给他画的符箓也开始隐隐有发热的迹象,看来马康的确不止是中蛊那么简单。
随着易维的铃铛越摇越响,婴儿的哭声也越发凄厉,突然兰谨修眼前一道黑影闪过,一直站在马康旁边的兰玉琢瞬间动了,手中一把五帝钱做成的匕首也顺势飞出,照着那团黑影就刺了过去。
那黑影速度极快,无比灵活的在不大的空间里四处跳蹿。而疼到极度扭曲的马康恨不得立刻昏死过去,可是神智却仿佛有一根线牵着,只要他有昏过去的趋势就立即给拉扯一下,拉扯的他无比清醒。
易维在做法削弱那黑影身上的阴气,这种脏东西的成型就是阴气,阴气削弱了,脏东西的力量自然也就弱了。而兰玉琢则更擅长抓捕,所以两个各自为攻,相辅相成。
“我念你为恶人所利用,至今也未造成更大的祸害,你乖乖伏法,我会为你超渡转生,你若再挣扎反抗,那就只有魂飞魄散的下场!”
回应兰玉琢的是那黑影龇牙咧嘴的嚎剑那张开的嘴巴还能看到微白泛黑的尖锐牙齿,那牙齿就像是猛兽的獠牙,看着渗饶很。
那东西还未成型时便脱离了母体,又被降头师用秘法锁住了魂魄,又用血肉喂养蛊虫,直至与蛊虫彻底的融为一体后,被降头师下到了它的父亲体内滋养魂魄。那鬼什么都不懂,甚至还未开智,只是本能的吸取对自己有利的东西来成长。所以它根本听不懂兰玉琢在什么,只是本能的避开攻击,却又因为它的主体还在它父亲的身体里,只能逃窜无法离开。
然而也许是炼制鬼的那个降头师太过厉害,即便兰玉琢和易维里外夹攻,那黑影鬼的力量似乎一点都没有被削弱,反而马康的魂灯越来越弱,如果再这么持续下去,马康一死,鬼没了束缚,一旦跑出去,也不知道会害死多少无辜的人。
易维眼见情况越来越糟,直接一伸手拿起早就准备好的稻草人,手指将朱砂一抹,在稻草人身上写下了马康的生辰八字。这种简易的替身之法只能短时间内蒙骗这鬼,所以他们要在这点时间内将这阴魂鬼给制服住。
马康似乎因为稻草替身分担了一半的痛苦,一直紧紧提着他神智的那根绳子崩地一下断了,他也直接昏死了过去。与此同时,稻草人也整个燃烧了起来。那鬼顿时疯狂的嚎叫起来,尖锐刺耳的声音即便是兰玉琢这样修行的人都听的脑袋发晕。
而兰谨修胸口的阵法也越来越热,兰玉琢几乎下意识朝她哥看去,见他神色并无异样顿时松了口气,然后猛地起身朝她哥跑了过去,一把将她哥给推开:“你赶紧去司阳哥那边,这里阴气越来越浓了,万一将你体内的阴煞给引出来那麻烦就大了!”
这也怪她,原本以为只是蛊虫的问题,没想到竟然牵扯上了阴魂,要是早知道会有阴魂,那她肯定把老哥给打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