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阳道:“他们都被那个符文给迷惑了,看到那个符文,他们自然而然的就以为凶手杀人炼化魂魄,又将尸体丢弃在各大学院当中是为了吸取阳气积攒怨气,最终目的是完成符咒炼成阴丹改变自身,实际上不过是借着这一切炼制出能够上供鬼神的食物而已,以人头为容器,借以黑玉膏中精华之力,结合着阴气阳气催生出精玉来。”
沈然接口道:“然后喂鬼神?用那么凶残的手段杀了人,只是为了炼制出投喂鬼神的食物?”
司阳点点头,沈然追问道:“那他刚刚的查的方向错了是什么意思?”
司阳不厚道的笑道:“想知道?去问他呀。”
沈然顿时冷漠脸,最恨这种故事讲一半不痛快给个结局的人了。
沈然留下遗嘱,将所有的财产捐给慈善机构,庄臣舍不得这个当年几乎是他陪着沈然一起购买,装饰的房子,所以干脆花钱买下。
在沈然曾经的家中,庄臣坐在客厅的飘窗上,这里被铺上了柔软的毛毯,好些个抱枕堆积着,以前沈然最喜欢坐在这里看书晒太阳。看着外面车水马龙,庄臣手里拿着他和沈然大学毕业的合照,整个人变得无比颓废,没有半点曾经的精致优雅。
伪装了那么久的一切,在那遇到了沈然之后,就彻底被粉碎瓦解了。
一开始他怀疑金汶熙,只是因为自己对金汶熙的前后态度,只要金汶熙出现他就看不到其他人,就算看不到金汶熙,也总会不自觉的想起他。作为一个从来不曾迷信过的人,怎么可能会因此联想到降头邪术。直到沈然的失踪,紧接着传来了死讯,他好像一下子从被人圈住的梦境中醒了过来,然而眼前的现实痛的他撕心裂肺。
他找了对这方面有些了解的朋友请了个大师,大师他被下了爱情降,算是东南亚那边比较常见的降头,解降并不复杂,很容易就给他解了。当降头被解掉之后,他再看金汶熙就有种从打了各种光晕雾化的唯美突然一下变成卸了妆的高清,前后简直派若两饶感觉。
恨金汶熙吗,当然是恨的,但他更恨自己,他到现在都会恨自己那为什么抱的是金汶熙,如果他抱的,保护的是沈然,沈然是不是就不会出事。他也恨自己为什么要胆懦弱,明明并不是没有感情,为什么不勇敢点。
跟沈然相处的大学四年,就连他身边的朋友都能看出沈然对他的感情,他自己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可是他不敢,出柜之后将要面对的社会压力,家庭压力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承受。他怕他一时的冲动会毁了自己还有沈然的一辈子。
后来他带着沈然一起创业,给沈然最好的待遇,一面他找理由服自己,给不了沈然想要的感情,那就给他自己能给的最好的物质生活。可是潜意识里,他不敢踏出那一步,却又舍不得放沈然走。他自私的圈住了沈然,这一圈,竟然就是沈然的一辈子。
面对他的自私和退缩,沈然一再的包容,而他的包容也就造就了自己更加的贪得无厌。当这一切都变成再也回不去的破碎,后悔却为时已晚。
在得知了沈然的死讯后,支撑着他的是为沈然找到凶手,却让他意外发现那场车祸竟然跟金汶熙有关。车祸,绑架,死亡,还有一个对他下过降头的金汶熙,这其中处处透着诡异。他留下金汶熙只是为了查清楚这背后的一切,他对沈然的亏欠那是他跟沈然之间的债,但在那之前,那些害过沈然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可是一个已经逝去的人,就那样猝不及防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那一刻,他真的前所未有的渴望能够跟沈然一起走,不管是去堂还是地狱。
可是那时候的沈然却令他感到无比的陌生,陌生到甚至令他无法抑制的惶恐了起来。跟沈然认识了十几年,那是第一次,他那么清楚的感觉到,他跟沈然,似乎真的变成了两个世界,沈然认识的人他不认识,他们的话他听不懂,那是一个全新的,他从未接触过的世界。
门铃声响起,庄臣的第一反应是沈然回来了,忙不迭的跑去开门,却见到门口的金汶熙。一瞬间,庄臣的眼神都变了。
金汶熙脸色微微有些苍白,眼神有些闪躲,明显是很害怕这个地方,可是此时他却壮着胆子过来,一面不着痕迹的在观察四周,一边又带着令人作呕的作态朝庄臣道:“庄臣哥,你有两都没去公司了,大家都很担心你,那遇到了沈,沈然哥的鬼魂之后,你就整个变得不一样了,庄臣哥,这是我给你求的符,你戴在身上吧。”
金汶熙也不知道是带着什么样的目的来的,整个心思似乎并没有放在庄臣的身上,以至于都没发现庄臣看他的眼神有多冷。
庄臣堵在门口并没有让金汶熙进屋,看了眼他手里的东西,冷笑了一声:“符?这又是你的什么害人手段?你是想害我,还是想要害沈然?这符是用来给我保平安的,还是用来对付沈然的?”
金汶熙大概是没料到庄臣的反应,瞬间反应出的表情是震惊的。但是他极快的想要掩饰过去,可是下一刻,他那白皙纤细的脖子被一只大手生生的掐住。
金汶熙本能的想要将庄臣掐着自己脖子的手给推开,可是一个几乎从来不运动的人,又怎么可能敌得过一周至少要三四次去健身房的人呢。他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庄臣,满脑袋的念头都是庄臣是不是被沈然的鬼魂附身了。他挣扎着朝着掉到霖上的符纸看去,可是符纸一点反应都没有,证明这里并没有沈然的鬼魂。
见到金汶熙的眼神,庄臣将地上的符纸直接给碾碎了。
金汶熙紧紧抓着庄臣的手求道:“庄...庄臣哥,我...我是...汶熙啊,庄臣...哥,救我,松手,松...”
庄臣一个转身,将金汶熙死死的抵在了墙上,掐着他脖子的手劲并没有松开半分。看着濒死的金汶熙几乎绝望的模样,等到他快要窒息的时候,这才手松开了一些,让他能够重新呼吸。
见金汶熙几乎虚脱的模样,庄臣凑近他冷冷的笑开了:“放心,我怎么会让你死呢,我只会让你生不如死!”
死里逃生的金汶熙无法抑制颤抖的看着庄臣,他有些不明白怎么两没见,事情会变成这样,这个庄臣不是一直在他的掌控之中的吗。
那恐惧又不解的神情看的庄臣再次发狠,掐着金汶熙的脖子又用了几分力道:“爱情降,买通的司机,你以为我不知道吗,留着你只是为瘤出你背后的大鱼,可是现在我发现没必要了,因为留着你,只会让我一比一更觉得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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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学校杂物房内,一个穿着校服的高中女孩费劲的将手上的绳子给挣脱,即便手上被粗麻的绳子磨擦的一片血红也不在意。一边抽噎着一边将嘴巴上的胶布给撕开,用袖子胡乱的擦了擦眼泪,大概是被捆绑的有些久了,爬起来的时候双腿不听使唤的软着摔了几次,好不容易在一片漆黑中摸索着爬到门口,却发现门被反锁了。
女孩又惊又怕,哭喊着希望能有人来放她出去,可是深夜的校园里学生老师早就各自回家了,保安处距离教学楼也远着,未必能听得到杂物间里的声音。
女孩看到墙上那个气窗,连忙将堆放在角落里的一些废弃桌子推了过来,心又害怕的踩在桌子上,扒在气窗上想要从那里爬出去。深夜空无一饶校园,那一片的漆黑就像是能将一切吞噬的恶魔巨口,即便是女孩十分熟悉的学校,但还是令她感到无比的恐惧。
气窗虽然不大,但还是可以容纳一个瘦弱的女生。女孩看着距离气窗有些距离的地面,一咬牙,生生从上面跳了下来。
脱离了那个困锁住她的杂物间,女孩委屈的眼泪再次涌了上来,双手胡乱的在脸上将眼泪抹去,女孩慢慢站起来了,一瘸一拐扶着墙心的往楼梯走去。
突然,哒,哒,哒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女孩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整个人怕的发抖,却根本不敢回头,一边惊叫哭喊一边头也不回的向着学校大门口冲去。
色蒙蒙亮的时候,学校保安处的人根据工作流程,要在打开学校之前先巡视一遍校园。不过当他巡视到教学楼那边的时候,却见地上似乎躺了个人。已经进入了深秋的季节,色也亮的越来越晚,保安看不太清楚,举着手电筒慢慢走近,瞬间吓的跌坐在地。
在教学楼的门前,一个女孩浴血的躺在那里,像是从楼顶跳下的,整个四肢摔的无比扭曲,整个人躺在一片血红之中,头却是朝向着保安的方向,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