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宋如意走过的地方,气氛都变得不一样,少年痴迷爱恋,少女恨得磨牙。
贱人贱人贱人贱人!
这是哪家的骚蹄子拖出去痛打五十大板!
看她还敢不敢穿成这样出来勾引男人!
宋如意长得是很漂亮,也没到同性见了就想除之而后快的地步;她穿的衣裳是好看,和高门大户出来的小姐一比,那是天差地别;桃花妆的确娇艳,这么画的也不止她一个……就是这些东西组合到一起,配上她略带慵懒的气质就美得惊天地泣鬼神。
就有好些纯情少年走一步就撞上树,脑门生疼还嘿嘿傻笑。
虽然到的人还没有一半,可以断言,这年就风光了一个宋如意,别的娇花都遗憾的成了背景板。
宋如意是感觉有点太过拉风,却没放在心上。
她可说是所有姑娘之中动机最单纯的一个,只想借这个机会拉一拉社交关系网,把有钱人都发展成客户而已,什么情啊爱的,没有需求。
如意就淡定的站在傅娴婷身旁,和她闲聊起来。
“好些天不见阿娴,瞧你气色越发好了,只是厨帐有点发黄,要看紧手下人,当心遭连累。”
宋如意和静安王府的渊源在雍京城里已经不是秘密,甚至听闻她还指点过魏公,那位在满朝武将心中地位不要太高。虽然不知道具体为何,傅娴婷还是记住了这几句话。
“今儿可是上巳节,不说这个。我们去溪边看看,听说几位大学士家公子较起劲来,正流觞赋诗。”
傅娴婷这么说,立刻得到响应,都想一睹名仕风采,宋如意不便泼冷水,就跟着应下,七八位穿着各色衣裙的贵族小姐同时往溪边去,阵势非常惊人。
不知谁先听到动静,回头看了一眼,目光扫过如意之时,双眼都在发光,陆续有人回头来看,就连酒杯已经停下来也没注意到。
“噗嗤,还说是风流公子,如意妹妹一来就把他们镇住了。”
“爱美本就是人之常情。”
“妹妹该是头一回来这边?前几年都没见过。”
宋如意就点了点头:“说来也巧,头三年都是在上巳节前两天见风着凉,只能养在家中,让妹妹独自过来我十分懊恼,今年非常小心才没染疾。”
她说的没一句都真,偏让听的人生出别样的心思。
哪有那么巧的事?这种时候就准时发病了,摆明是有人动了手脚,不想让她出来见人。今年没出状况恐怕是因为前阵子她就风光过,大家都知道宋家有个漂亮得过分的庶女,拦不住了。
听到这话的人各有猜测,宋如意却没执着于这个话题,而是走到离溪水三步远的地方,这个位置正好,不显得亲近,也不疏离,就是旁观者的立场。最重要的是,遇上突发状况也有应对的空间。
傅娴婷想走近了看个明白,就注意到如意的表情。
她凑近些悄声问说:“妹妹可是注意到什么?”
“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像今天这样的日子,人多手杂,嘴更杂,还是不要给人留下钻空子的机会。”
都是聪明人,这么说还不明白?
站那么近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你快来推我下去。
湿身不要紧,就怕料子不好被人看光,万一跟着跳下去一个王八嘴绿豆眼的家伙想救你上来,一搂一抱,清白就没了,你非但不能发作,还要笑着感谢人家。
真走到这一步,在被舆论压死之前,你就够得憋屈。
想到这些,风流才子也不能吸引她,傅娴婷老实站在如意身边,一步也不越过,等着状况发生。
还没等到事儿,宋明珠和她的小伙伴就过来了,她装出姐妹情深的模样,说:“姐姐怎么站在这里?隔那样远如何看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