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刚刚转好的心情又坏了,虽然知道冯婉也很无辜,她依然不待见这个跋扈嚣张不给脸的贱人!
想找个借口把人打发走,就听见容如意低笑一声说:“我明白您与贵妃娘娘有罅隙,不过呢……这种事还是摊开了说清楚。省得相互猜忌埋下祸根。”
也是这个道理。
婉贵妃最在乎她这一胎,如果真的听之任之使其误解,平白增添烦恼,这不是皇后想要看到的。
“客气点,把人请进来。”
这次谈话非常简短,容如意还是那个样子,涉及到天道命数的部分全部自动消音,只将能够扩散的部分说出来,这就足够了。
婉贵妃捏一捏鼻梁,“本宫也觉得不是皇后,要说这后宫之中最慈悲和善,您自称第二就没人敢论第一。不过,我这一胎是得到佛主赐福承天命怀上的。皇上以及太后姑妈都很重视,不敢有任何闪失,没有立刻澄清让皇后蒙受冤屈真是非常抱歉。毕竟不是玄门高人,没有看面相识人心的本事。谨慎一些也是无奈之举。”
陈皇后笑得十分和善,“贵妃妹妹遭遇了那种事,谨慎些也无可厚非,如果几句谣言就能让你平安诞下皇嗣的话,由着他们又何妨?”
“皇后就是皇后!眼界比咱们就宽了不少。”
“哪里哪里,贵妃关心则乱。”
……
你来我去,冷嘲热讽,两人玩得不亦乐乎,看到容如意露出调侃眼神才冷静下来,婉贵妃浑身散发出母性的光辉,她摸了摸小腹。说:“既然已经说清楚,这事就过去了,以后不再提,本宫还想让郡主帮着看看面相,怀孕之初是最危险的时候,我真怕有个什么闪失。”
如意端起茶碗喝一口。“我是算命的,不是太医,娘娘要想顺顺利利养胎平平安安产子就听太医安排。”
“近来可有危险?有没有需要特别注意的?”
冯婉还不放弃,如意只能笑道,“您这一胎佛缘过于深厚,而我却是道家正统,不好评断。”斤东反扛。
“随便什么都行,你就说两句。”
难怪会出这么多事,婉贵妃对这一胎真的是过于重视了,如意满脸认真看着她,解释道:“如果道家是六部之中的兵部,那么佛家就是户部,两者是不能相互干预的,如果我平白无故插了手,就会惹祸上身。您这一胎是受上天庇护的。只要不在孕期造孽,要生下再容易不过,我都这么说了,还请娘娘放过。”
还以为她在拿乔,是想要钱要人情,原来想多了。
婉贵妃抱歉的说:“既然这样本宫就不再问,郡主无需放在心上,有些事,各有各的立场和苦衷。”冯婉没滞留在凤栖宫,又说了两句就回去诵经念佛给未出世的儿子积福缘了。如意陪皇后多聊了会儿,也说要走,还没来得及转身又被叫住,“本宫没记错的话,你是冬日里生的,因远征戎城错过了十六岁生辰。”
“……”如意挑眉,是这样没错,所以?
“我知道医者不自医,就不明白算命的人能不能看到自己的未来,就算多管闲事好了,看在你三番两次帮着解围,本宫回报一条消息:皇上有意将你许给当朝某位皇子,相信不久之后就会提出此事,做个心理准备。”
说到这里皇后停顿了一下,“本宫会告诉你这个也有私心,怎么应对你自己斟酌。”
能没有私心么?
皇后入宫二十余载,连个蛋也没下过,青帝要是真的将容如意许给某位皇子,那就是将容家和后宫某位贱人绑在一条船上,如果说夺嫡之争有玄门高人掺和,对她非常不利。
容如意明白这一点,她承这个请,对皇后一拱手,转身出了凤栖宫。
不说神算门,玄门弟子最不想进的就是宫廷,他们唯心唯我,向往自由。容如意没给自己算过,也算不出什么,遭遇了那么多事,她隐约察觉到自己和天沐皇室要纠缠在一起,没想到这天来的如此之快。
指婚?
给刚满十六岁的女娃娃指婚?
这也太丧心病狂。
容如意刚刚和她最崇拜的七商师祖见了面,还没学到对方那一身本事,怎么能被儿女情长绊住?还没走出宫门,她就想好了办法。
感谢三清祖师,感谢师傅,感谢师兄……感谢爹妈把我生得这么机智,感谢渣爹宋承望死得那么及时。
差点忘了姓宋的头年才去了,不想那么快步入人生第二阶段她大可以拿这个做文章,容如意准备抽个时间去姓宋的坟头上拜拜,关怀一下曾氏,好好经营孝女形象。断绝了关系不守孝可以理解,毕竟是生父,人才死了不到一年做闺女的就要嫁人,这是不是太过分了?
容如意笑得十分开心,她兴冲冲的出了宫门,兴冲冲的爬上马车,正在犹豫是直接回客栈还是去宋家,就察觉到不对劲。
马车上还有别人!
这个人气场强大,冷酷肃杀,不就是晋王战君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