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不清楚?
一切都真相大白了,冯家和青帝是站在一起的,他们明里暗里坑了瑞王,你且想想,要是冯骏安了心要扶持他外甥,就算提前知道整个计划,结果也不会这样轻松,整个雍京城没准都得成一片血海。
他归降了,一早就归降了。
大概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冯骏没去天牢看过战君意哪怕一次,倒是冯婉,她得到了青帝的允许,挺着大肚子见了这个曾经让她无比骄傲的儿子最后一面。
按理说,这对相互背叛的母子的见面应该是剑拔弩张硝烟四起的,实际上,双方都很平和。冯婉因为身子重,不敢进去冒险,也是青帝的意思,让底下的搬了太师椅进来,就放在牢门边,冯婉扶着肚子坐下,坐稳了之后才看向儿子那边。
“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这样与你见面。”
“已经走到这一步,母妃何必再说这些好听的,从你直到我做的某些事起,恐怕就已经舍弃我这个心机深沉不睦手足的儿子了。我从很小的时候就渴望坐上那个位置,这其中有一半是自然生成的野心,同时也离不开舅舅的栽培,落得这样的下场只怪自己没本事,我不怨任何人,也不后悔……您要是想求个安心,就可以离开了,尊贵的皇贵妃娘娘何必屈尊降贵到天牢里来看一个即将被赐死的罪人。”
“……”冯婉半晌也没蹦出一个字,她本来是打过腹稿的,想说的有很多。想告诉战君意冯家为什么倒戈,想让他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听到这番话,冯婉才恍然大悟,母子情分从相互背叛的那一刻起已经消失殆尽,既然都有自己的选择,何必再去辩解,解释只是为了让自己安心,没有别的意义。
冯婉在太师椅上坐了很久,她想起了以前的事,刚刚进宫,刚刚得到帝王宠爱,刚刚怀上第一个孩子。
那时候是怎样的欣喜,她是怎样小心翼翼的将这个儿子拉扯大。
想到这些,冯婉忍不住露出了温柔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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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王死了,那样威风那样叱咤风云的人物就被一杯毒酒赐死了。
短暂的喧嚣过后,雍京城又恢复到以往的平静,朝堂上依然分出了几派,唯独瑞王和他的死忠消失了。
所有的一切都和从前相差无几,恍惚之间好像没有任何改变,而千里之外的全州,瑞王造反惨遭镇压的消息也扩散开来。潍阳书院的气氛有些许改变,那些从雍京南下求学的贵公子们都在心里做自己的盘算,至于容家人,则是佩服如意的嗅觉和眼光。
瑞王造反的当天,一大早,容如意就用特别平淡的口吻说出那样凶残的剧情。
容家人当时就惊呆了,一整天都是恍惚的,那之后他们就在等待来自雍京的消息,传到全州用了大概五天,所有的一切完全吻合。
真是……忒么的太厉害了。
“我听说能够轻松擒获逆贼,多亏有晋王坐镇,当然也离不开冯家的叛变。”
“徐子的意思是,这次以后战君复会受到嘉奖,他会青云直上达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度,不会过来招惹表妹?”
“这很难说,我看他对阿姐是上了心的,至于是哪种心就很难说了,万一那尊杀神真来了,也不知道老爷子挺不挺得住。”
容家兄弟看着微风徐徐的竹林,一边品茗,一边闲聊,这个时候,身穿青色长衫的冷峻青年正牵着马儿上君山。
同天,雍京城里又有了新的传言。
青帝最能干的儿子,手握兵符的晋王战君复消失了。
他将手中的权力交还,只身一人离开京城。
压在众皇子头上的两座大山接连被拔,而这节骨眼上,陈皇后被诊出身孕……后宫的明争暗斗悄然探出头来。
这一切都和我们的主角没有关系,等着她的是牵着骏马而来的落拓青年,以及由君山开始的另一段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