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张氏的脸上便泛起一丝笑容。
卫允道:“夫人还记得着呢!”
张氏道:“去年郭淅庭去往西北的时候,夫君亲口和妾身说的,这才过了多久,妾身怎么可能忘记!”
卫允笑着说道:“那此事就劳烦夫人走一趟了!”
张氏点了点头:“夫君放心,此事交给妾身便可,夫君是男子,是要建功立业的,这些个婚嫁之事,若是也找夫君出面的话,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了,待明日妾身便往盛家递上拜帖,亲自去拜会王大娘子,将此事和她好好说道说道!”
卫允说道:“此事为夫先前已经和盛老太太打过招呼了,夫人到时候去拜会王大娘子的时候,顺道再去盛老太太哪里请个安!”
“夫君放心吧,妾身都省得的!”张氏又道:“咱们明丫头和淑兰走得近,改日妾身先让明丫头先去找淑兰探探口风,若是盛家有意的话,咱们便安排他们俩见上一见,好好的相看一番!”
卫允深以为然的剑点头道:“夫人考虑的周到,那此事便由夫人全权做主,为夫可就放手不管了!”
张氏送上一个让卫允放心的眼神,说道:“盛家那边妾身倒是不怎么担心,如今郭淅庭在西北又立新功,说不定这官阶还能往上再挪一挪,妾身就怕淑兰那边会不愿意!”
盛淑兰在卫家呆了那么久,张氏与她也算得上是朝夕相处了,对于淑兰的心情,张氏了解的要比卫允更深一些,是以张氏也想到了卫允说的问题。
卫允道:“此事我已经提前和郭淅庭打过招呼了,那小子倒看的开,此事若是成了,那自然是皆大欢喜,若是不成,那也没有办法,也只能怪郭淅庭和淑兰之间有缘无分了!”
张氏却忽然眼睛一亮,眼眸之中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好奇的问道:“夫君,你说这个郭淅庭不过是在咱们家园子里头远远的见了淑兰一面,怎么就喜欢上了呢?
淑兰姑娘虽然模样不错,可也没有到天仙下凡,倾国倾城那种地步呀,他怎么就对淑兰这么死心塌地了呢?还非要把淑兰给娶回家,连淑兰和离过一次也不介意!”
张氏说这话可没有丝毫歧视淑兰的意思,只不过是在说一个客观的事实,这是封建的古代社会,男子为尊,淑兰的家世也不高。
宥阳的盛家大房乃是经商起的家,若是当真细论起来,那就是商户人家,处于士农工商的最末端,在这个时代,似淑兰这样的女子可并不吃香。
那些个自诩清高的读书人们是万万不会娶淑兰这么一个和离过的商户女的,若是没有郭淅庭的话,淑兰最后的命运要么就是去给人做继室填房,要么就是嫁到那些个什么地主员外的家里。
卫允当然知道张氏没那些个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之所以会这么问,也不过是因为单纯的好奇罢了。
“夫人这颗就问倒为夫了,为夫又不是郭淅庭肚子里的蛔虫,怎会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情之一字,本就不能以常理而论!”
“想当初邕王府的那个嘉成县主,还有荣大哥的荣飞燕,不也是在金明池外的马球场上,看了齐衡那个小白脸一眼,就要死要活的非要嫁给人家!最后还弄出了那样的事情!”
荣飞燕和嘉成县主的事情张氏是知道的,当初若非是卫允刚好就在边上,并且及时出手救下了荣飞燕的话,只怕去年元宵灯会那天晚上,荣飞燕必定难逃一劫。
事后锦衣卫关于此事的调查,卫允也没有瞒着张氏,所有的证据和矛头,最后都指向了邕王府!
原本不过是两个少女争风吃醋的一件小事,最后却将荣家和盛极一时的邕王府,推向了深渊。
邕王府满门上下,没有留下一个活口,而且邕王妃和嘉成县主更是凄惨,竟然是被人活活凌辱致死的!
而富安侯荣家也同样没有幸免,除了一个被卫允救下,如今已然改名换姓,重新做人的荣飞燕之外,同样没有留下别的血脉。
情之一字,确实不能以常理论之。
张氏有些唏嘘的道:“现在妾身就希望淑兰能够想通,不要太过固执!”
卫允也点点头道:“这就得看郭淅庭自己了,这事儿咱们也帮不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