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些压箱底的银子,你要嫁的可是宁远侯府,顾二郎虽说并不缺这些东西,可咱们女人手里头还是要有些银子和产业傍身,日后才夫家那边说话才能更有底气!”
一旁的华兰也附和道:“舅母说的极是,这嫁妆可是咱们女人在夫家安身立命的本钱,宁远侯府人多口杂,如今他们大房还有四房五房又尚未分家,婆母长辈还有妯娌一大堆,多谢嫁妆傍身,日后六妹妹在婆母和妯娌们面前说话也能更有底气一些!”
一提起顾家,饶是明兰也不禁脸颊微红,有些害羞。
“那个,二叔说了,成亲之后,咱们不住在侯府,而是搬出去分府别住!”
张氏摇了摇头:“傻孩子!分府别住又能如何,如今宁远侯府之中,宁远侯顾廷煜终日卧病在床,不知还有多少时日,他们家三郎如今又远在西南,顾家四房五房的那几个男子,没有一个是立得住的。
遍数整个宁远侯府,现在也只有一个顾二郎在官家面前的正当红得令,大权在握,你说顾家的那些个亲戚们若有什么事情,除了找顾二,还能找谁?”
华兰也赶紧趁热打铁的说道:“顾二性子桀骜难驯,又手握大权,他的那几个叔叔还有堂兄弟不敢去直接求他,那就只有让府上的女眷去找你这位顾二郎未来的大娘子了,我的傻妹妹!”
华兰不自禁的摇了摇头,明兰这丫头素来聪明通透的让她自愧不如,却偏偏在顾家的事情上面,看的还不如她这个局外人来得透彻。
当真是应了那一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张氏道:“你大姐姐说得对,如今的宁远侯府,确实是大不如前了,若非是出了一个顾二郎,只怕就要这么沉寂衰微下去了!如今好不容易出了个顾二,他们定然会把握住机会,你素来就聪慧,我倒是不担心你会应付不过来,只是这些事情你心里还是要提前有个底才行!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心中有了数,便能早做打算,否则的话,若是当真等到事到临头再去想法子,那可就晚了!”
一旁的淑兰也道:“舅母说的极是,嫁了人之后,东边的公婆,西边的妯娌,北边的姑姐,这里头的学问可复杂着呢!六妹妹须得早做准备才是!”
“啊?”明兰脸上露出几分忐忑,怯生生的道:“这么复杂的吗?要不干脆我别嫁了,就在家里头待着还清静些,还能陪着祖母,还有阿娘弟弟们!”
“傻丫头!”张氏抬头揉了揉明兰的小脑袋:“说的什么傻话呢!”
华兰也颇为哭笑不得的道:“就是,女子哪有不嫁人的,难不成你还想日后绞了头发去做姑子,去山上当女冠,做道姑不成!”
明兰却道:“做女冠道姑有什么不好,粗茶淡饭,闲云野鹤,修身养性,说不定日后还能活个一两百岁呢!”
如兰忽然走上前,抬手探了探明兰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有些不太确定,又摸了摸旁边品兰的额头,一脸疑惑的说道:“这也没发热呀,怎么竟说胡话呢!”
如兰这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呀’!就这么简单的几个动作,两句话,就把屋子里头的众女都给逗笑了!
品兰一开始还有些不理解如兰这么做的意思,可当如兰的话一出来,笑的最欢的就是她,就差没有前仰后翻了。
这时,一道极其不合时宜的话骤然响起:“以前就听说顾二残暴成性,性子桀骜不驯,在府里对下人们非打即骂,还气死了生父,六妹妹若是嫁了过去,可得谨小慎微一些,凡事能忍则忍,切莫要触了顾二的霉头!
宁远侯府势大,父亲不过区区一个从四品的小官,日后六妹妹若是受了委屈,哭着跑回娘家来,父亲可没法儿替你做主!”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方才一直在旁边安安静静的当路人的墨兰。
这丫头被她的生母林噙霜教的眼高于顶,心胸却偏生又是个狭隘的,自小便和明兰还有如兰不对付,以前还没嫁给梁晗的时候,在家可没少给如兰和明兰使绊子。
好在,此方世界之中的明兰以非原来的明兰了,有了卫允强有力的亲生舅舅在后边做靠山,便是盛紘再偏爱偏疼林栖阁和墨兰,也不会轻易对明兰如何。
尤其是在卫允帮着盛紘活动,把他从工部调到了都察院,做了左佥都御史之后,盛紘对于舒兰院,对于明兰,态度都明显要比以前更加热络。
而且明兰素来便是个听话懂事的,不论是从哪一个方面,盛紘都对明兰这个女儿颇为疼爱,仅次于他心尖子上的林栖阁一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