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了,看来我的医术还不赖。
“白痴,你知道自己的立场吗?老子随时要你的命。”
戴维斯跳了起来,作势向俘虏挥舞拳头。
俘虏果然不是一般人,对于重步兵极有压迫感的威胁视而不见,反而露出鄙视的神情。
戴维斯还想再进一步,被队长拦住了。
“别上当,他在拖时间,我们先出去。”
我和俘虏再次被夹起来,三具重步兵快速穿行于曾经是指挥部的残骸区域。
我头一次看见敌人指挥部的样子。
照明十分昏暗,并且不停闪着告警的橘红色。
内部应该是挖空岩石后,放上加固结构和墙体隔断修建而成,空间足有剧院大小。
满地的尸体和碎片,受损的指挥设备不断向外蹦出电火花,残破的显示墙只有部分还在工作,意义不明的内容不断重复着。
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队友们到底要怎样做,才能在短时间内把指挥部破坏的如此彻底。
我们的速度极快,偌大的指挥部在几秒内便跑穿了。
阮队率先突了出去,随后是林肯和戴维斯。
我同俘虏一起由戴维斯夹着,前面两人负责开路。
一条火龙迎面撞了过来,我本能的想要躲开,可是戴维斯他夹的死死地,让我动弹不得。
幸好有队长和林肯在前,他们迎着火龙继续前冲。
有东西被撞碎,四周围传来惊呼。
估计是前来增援的敌人士兵,还没搞清楚状况就来包抄我们的后路,殊不知重步兵的防御根本就不畏惧火焰喷射。
两人撞散的应该是机械步兵。随着他们的出去,火龙也一并消失了。
随后便是机关炮和加农炮肆虐的时间。
炮声一片中,戴维斯离开了后门。
门外已成为了修罗场。
步兵们尖叫着散开寻找掩体。机关炮射出的火线成片的收割着来不及逃离的敌兵。
手持加农炮的速度虽慢,不过每次击发的榴弹都能造成不亚于机关炮的伤亡。
敌人的阵型愈加混乱了。
防御弱、行动缓慢的轻步兵被顶在最前面,火力和防护更强的重步兵反倒被挤在外围。
轻步兵们在内线成批的倒下,重步兵在外围突不进来,无法起到应有的作用。
敌人再混乱,我们这里也不会仁慈。
林肯借助喷射猛的一跃,跳到一具重步兵跟前,对方显得很惊讶,只来的及举起机关炮横在身前格挡。
这又怎么会是近战配置林肯的对手。
战刀从座舱正面刺入,直透背部。
气体、油液混合着鲜血从破口处喷出,撒了他的外骨骼一身。
我这才弄明白,先前他怎么会把形象弄得如此恐怖。
阮队的战术完全不同。
他巧妙的借助轻步兵们的阻挡,利用空隙向重步兵射击,不消几分钟,聚集在后门处的敌增援部队便被杀散。
空中传来战机引擎的轰鸣,我注意到三架黄蜂,以及尾随的两架女妖在血红色的天空掠过。
黄蜂被敌机盯上了,这种情况下我们无法从空中撤离。
“跟我来!”
阮队一个前冲,跳下崖壁,我们一齐跟上。
下落过程中,我远远的看见崖壁侧面的空旷地带,一支装甲车队正在赶来。
阮队朝着车队看了一眼,便带领我们沿着崖壁向另一个方向绕行。
清脆的断裂声响,林肯外骨骼的右臂,连带着战刀一起碎裂开来,碎片随高速的移动飞散出去。
狙击炮又来了。
阮队再次改变方向转而沿着缓坡向上攀行。
我心里咯噔一下。现在沿着空旷地带狂奔也许还有机会接近实际控制线,获得救援。
当然在狙击炮的尾随下,顺利抵达控制线的机会微乎其微。
可是,往山上跑必定是自掘坟墓,这不是赶着让人包围嘛。
队长是怎么了?
这不是把大家往火坑里带吗?
我想提醒他,可是狂奔中,他根本不可能听到我说什么,又没有通讯设备,我只能干着急。
难道林肯和戴维斯没有发现问题吗?
我急得转过身,狠狠的拍打夹住我的金属的手臂。
唯一能用的右手几乎拍得脱臼,戴维斯还是没有理我。
焦虑和绝望中,我眼看着分队被带入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