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比拿你当出气筒强吧?”崔丹笑笑,折扇往
掌心里轻拍,“再者,你们兄弟之中,只有你们四人留在京中,你们三个是太子之选,他是因为太过厉害,皇上怕放他出去,放虎归山。他越倒霉,你们不是越有利吗?”
“崔丹,阿皎怎么没把你打死?”帝琰火冒三丈地看着他,怒气冲冲地骂,“我再听你说三哥的坏话,我几鞭子抽得你根都烂掉。”
“拿我出什么气。”崔丹变脸,冷哼一声,上马就走,“我可不是你们的出气筒,你三哥三哥地叫着亲热,小心他有一天咬断你的喉咙。”
帝琰一挥鞭子,打在崔丹的马上,马受了惊,撒蹄狂奔,惹得崔丹破口大骂。
“帝琰,你这龟
儿子,你等着。”
“你敢骂本王龟
儿子,你脑袋要掉了。”帝琰哈哈大笑,跃上马,前去追他。
两个人你一鞭子,我一鞭子地互相抽打马屁
股,惊得路上行人纷纷躲避。
薄慕倾最后才上马,慢慢吞吞地在路上走。一路上到处都贴着那青衣刺客的画像,凶神恶煞地瞪着路上的行人。
“郡王,这是要去哪里?”随从忍不住问道。
薄慕倾朝前看,前面就是祈福的梨树,上面挂满了红绸。他下了马,慢步走了过去,伸手抚着垂在眼前的红绸,低声念:“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郡王,这是怎么了?”随从走上前来,小声说:“这几日你心神不宁,到底是怎么了?还是早点回去吧,宝公主说要等你一起用晚膳。”
“语恩,你先回去吧,就说我要去办差。”薄慕倾握着马鞭,慢慢地往前走。语恩跟他有五年了,但是他这些心事,从未跟他说过。有些秘密只能烂在心里,绝不能诉与人听。
“可是郡王已有数日未在家里用膳了,宝公主可盼着您呢。”语恩小声劝道。
“我说了你回去。”薄慕倾脸色一沉,低声训斥,“相同的话,我不想说两次。”
语恩只好停下脚步,眼睁睁看着他沿着小渠越走越远。
小渠里的水缓缓流淌,落叶从脚边飞开,落入渠中。有来许愿的老妇人挽着竹篮,带着斗笠缓步而来。再往前,就能到炫王府后墙处了。
墙内就住着御凰雪啊!佳人近在咫尺,却只有恨意相对,这种滋味确实难熬。
身后突然有匆匆脚步近了,他扭头看,只见一名戴着斗笠的女子正快步过来,和他视线对上,当即就变了脸,头勾得更低,匆匆往前跑。
“喂……”他赶紧伸手拉她。
御凰雪瞪他一眼,步子跑得更快。她是溜出去看藏心他们的,若不回去报个信,奶娘他们会担心的。
但这薄情汉守在这里干什么?
“雪……”薄慕倾紧跟了几步。
“滚。”她轻飘飘赏他一字,跑得更快了。天色已暗,应当早就下朝了。她得赶紧回到她的小院去,免得和帝炫天争执。
薄慕倾怔了一下,脚步不由自主地放慢。只见御凰雪到了王府后墙处,从挽着的篮子里拿了捆绳索出来,往上一抛,绳索前头的铁勾勾住了高墙。她拽了拽,将篮子往胳膊上一挽,麻利地抓着绳子往墙里翻。
飞檐走壁嘛,简单!她很快就爬到了高墙上,把勒红的手掌往衣裳上揉了几下,开始往墙里面爬。
“小心。”薄慕倾忍不住过去,仰头冲着她说。
御凰雪朝下面看了一眼,脚一蹬,踢了片瓦下去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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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薄慕倾念的诗是白居易的《问刘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