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拦住了两位『妇』人,询问她们情况。
“镇子全毁了,都没了……”两名『妇』人瘫倒在地上,哭个不停。
御huáng雪在屋里听着,心里很不好受。
“你们别哭了,赶紧找找家人,带着钱粮,去别处避避。”流星扶起二人,轻声说道。
“没有家人了,我们刚刚转了一圈,都死光了,什么都没有了。”『妇』人摇头,捶胸顿足地悲泣鞅。
“那你们跑这里来干什么?”流星挠挠脑袋,无可奈何地问道。
“我们以前在张老爷家里做仆人,他们家有个地库,我们想找点盘缠。”『妇』人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
御huáng雪看了看珂离沧,小声说:“还真是两个老实的『妇』人,你让流星去看看,若东西多,就分给外面的百姓,让他们赶紧逃命去。旎”
珂离沧吩咐下去了,过来催着她吃饭。
“你还真是爱管闲事。”他捋捋她的头发,小声说道。
“你不也一样吗?你我本无瓜葛,你却千里迢迢赶来助我。”御huáng雪抬眸看他,轻声说道:“珂离沧,谢谢你。”
“你是我徒弟,我不来谁来。”珂离沧笑了笑,低声说道。
御huáng雪抿了抿唇,埋头大吃。
过了会儿,流星匆匆回来了,大声说:“库房里的东西挺多的,我让她们拿了东西走了。”
御huáng雪闷了会儿,又看外面。
天已经大亮了,外面的哭声越来越大,是那些百姓正在埋葬自己的亲人。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御huáng雪拧拧眉,起身过去,把姝儿抱了起来。
姝儿醒了,没哭,瞪着乌溜溜的眼睛望着她。
“姝儿,我们等爹回来。”御huáng雪吻了吻她的小脸,轻轻地说道。
姝儿发出了几声含糊的声音,小脚丫子蹬了蹬。
流星又过来敲门了,身后跟的还是那两名『妇』人。
“方才听到里面有娃娃哭,想必是有小娃娃。这是我东家的孩子的,你们先穿着。”『妇』人递上一只小包袱,哽咽着说道:“这里留不得了,你们也赶紧走吧。”
“谢了。”御huáng雪连忙过去道谢。
姝儿还真的没有衣服穿,身上就裹着一床临缝成的小被子。
拆开小包袱看,里面有一套小棉衣,红『色』的,裹着兔『毛』边儿。贴
身的是一套水粉『色』的小锦衫,还有小虎头鞋,小虎头帽。
御huáng雪给姝儿准备过衣裳,但到了现在,只有别人的旧衣裳可以暂时用用。
“没事,穿旧衣裳,容易养活。”她微笑着,把小姝儿身上的棉被解开。
小姝儿冻得打了个喷嚏,哇地一声哭了。
“乖姝儿,不哭哦。”她温柔地说道,小心地把小衣裳给姝儿穿上去。
小小的孩子,小小的衣裳,御huáng雪变得笨手笨脚的,好半天都没能把衣裳套好,急得一头大汗。
“我来吧。”珂离沧年示下去了,赶紧过来帮忙。
两个大人,手忙脚『乱』地忙活了好半天,终于把衣裳给姝儿穿好了。
“小姝儿真漂亮。”流星站在榻头看,感叹道:“你看她的眼睛,就像两颗黑葡萄,水灵灵的。”
“和你一样。”珂离沧看了看御huáng雪,笑着说道。
“不像爹吗?”御huáng雪把姝儿抱起来,轻声问。
“还看不出。”珂离沧盯着姝儿看了半天,笑了,“不过,我看有点像我。”
“珂离沧,你还真会给脸上贴金。”御huáng雪笑了,把姝儿举高,感叹地说道:“想像过好多回,就是没有想像到孩子是这样的……”
“不好了,有一支胡疆兵又杀回来了,正在放火,那些逃出去的百姓,又被杀了一大半。”一直在外面放哨的溢钰冲回来,大声说道。
“什么。”珂离沧脸『色』一沉,猛地站了起来,“欺人太甚,走,随我去杀了这些胡疆狗。”
“走。”流星一挽袖子,抓起了昨晚缴来的胡疆弓弩,大步往外走。
“那……我呢?”御huáng雪连忙说道。
“我在这里呢。”归寒邪幽幽的声音从房梁上飘下来。
几人吓了一大跳,抬头看,那小子躺在房梁上,一只脚垂在半空中,轻轻地晃动,也不知道在上面躺了多久了。
“走了。”珂离沧不多说,带着流星和溢钰匆匆往外奔去。
“你下来呀。”御huáng雪仰头看着归寒邪,大声说道。
归寒邪一翻身,从上头飘了下来。
“你一直在上面啊?”御huáng雪指着房梁,脸胀红了。
“哦……”归寒邪坐下去,淡淡地哼了一声。
御huáng雪的脸更红了,那昨晚她想给小姝儿喂女乃的样子,他全看去了?
归寒邪转过头,眼睛直视着她,唇角一扬,坏坏地笑道:“怎么办?全看到了,不如就此跟我私
奔了,做我的媳『妇』,不要理帝炫天那个麻烦精,讨厌鬼了。”
“你知不知羞啊?”御huáng雪啐他一口,抬起拳头就打,“你太讨厌了,非礼勿视,你怎么能看?”
归寒邪往旁边闪了一下,脸『色』一变,脚步一『乱』,跌坐在了椅子上。
“你怎么了?”御huáng雪犹豫了一下,小声问道:“是不是昨天受伤了?”
归寒邪摇头,挤出一抹笑容,凝视着她的脸,小声说:“没有,就是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