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侍卫们哭了,跪在他面前,不肯离开。
“你们赶紧走,一定要出去,给帝瞳他们报信,薄慕倾和北唐诏在一起,小叶汗王和小汗王都在他们手中。”帝琰一推他们,咬牙说道:“这是命令,立刻走。”
几名侍卫站起来,互相看了看,转身就跑。
帝琰盘腿坐了会儿,慢慢往下躺去。
天黑了。
不再下雪了。
月光清冷地照在他的脸上,眼睛里两汪热泪,好久之后,他从齿缝里迸出二字: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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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的屋子平了,富商和官
员的大宅被占了,金银财宝洗劫一空。平常穿金戴银的富人和奴仆的尸体堆在一起,被丢进了柴火堆里。
红甲军占领了所有可以占领的地方,开始狂欢。
烈酒,美食,抢来的美人他们比胡疆铁蹄更残忍,更可怕。
那些烈马立于夜『色』里,大口嚼着放着鲜花和草『药』的草料,补充体力。它们的皮『毛』上染满了血迹,铁掌上还残留着碎骨。在这里,它们不是纯良的天使,是帮着北唐军酿造血海的恶魔。
北唐诏坐在高椅上,兴奋地听手下禀报战果。薄慕倾坐在右侧,正在慢吞吞地吃饭。
那些被俘的将士被押上来,都只剩半条命了,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
“杀了他们。”北唐诏挑了挑眉,轻描淡写地说道:“把头悬到城门上去。”
刀起刀落,血光飞溅。
“帝琰来了。”突然,外面传来了几声高呼。
“谁?”北唐诏拧了拧眉,往外看去。
只见一身沐血的帝琰拎着一把剑,慢步走进了视线。
“帝家的老四。”薄慕倾抬了抬眼皮子,淡漠地说道。
“哦,帝琰……呵呵,这个人也是个废物,每场仗都输。”北唐诏笑了,坐直腰,傲然地看向大门处。
帝琰走进来了,他一路厮杀进来,又两天粒米未进,体力已经不支。
“你们说了,一名皇族,换一千百姓『性』命,赶紧放人吧。”他在厅中站定,愤怒地看着北唐诏。
“四王爷。”北唐诏不慌不忙地端起了酒杯,品了几口酒,笑着说:“久仰大名,只是一见,还是觉得你比传闻中的更加窝囊无用。”
帝琰来之前就做好了一切准备,迎接这些人的肆意凌
辱,他抿紧唇,咬紧牙关,死死盯着薄慕倾。
这个小人
“四王爷,既然来了,喝一杯吧。”北唐诏拿过一只碗,满满地倒了一碗酒,亲手端起来,走到了他的面前。
帝琰哼了一声,正要接时,北唐诏突然又收了回去,低头,冲里面吐了一口痰,再递给他。
帝琰怒目圆瞪,怒斥道:“士可杀,不可辱,北唐诏,你自己说出的话,我来了,放人”
“你喝了这碗酒,我马上放。你别忘了,这里是我说了算。想不想让他们走,就看你的表现了,你跪下去,喝掉这碗酒,我马上放。”北唐诏哈哈大笑,朝侍卫使了个眼『色』。
几名侍卫围过来,摁他跪下,把酒碗往他的嘴边凑。
“北唐诏”帝琰怎么肯喝这碗污脏的酒?他挣扎着,用力仰着脖子,不肯低头。
“给我灌”北唐诏兴奋地大叫。
侍卫们更加用力地摁他。
“扑……”突然从暗处飞来一只暗钉,打落了侍卫手里的碗,哗啦一声,酒水洒了一地。
北唐诏一怔,飞快地看向暗器击来的方向。
侍卫们涌过去,那里却一个人也没有。
“快搜,他肯定有帮手。”北唐诏大吼道。他其实非常紧张,害怕帝炫天会突然过来。帝炫天太可怕了,他一回来,就力挽狂澜,打得两国铁骑步步后退。
“来捉我啊。”清脆的笑声传了进来。
是个女人
北唐诏楞了一下,居然是个女人
侍卫们互相看了看,顺着声音猛追。
“把他捆起来,挂到城门上去。”北唐诏扭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帝琰。
侍卫们涌上前来,把帝琰捆了个结实,拖出大厅。
“北唐诏,你这小人,放人”帝琰怒骂道。
“赶紧拖走,扫兴。”北唐诏没了折磨他的兴致,越来越紧张,不时盯着外面看,是否有帝炫天突然出现的身影。
“王爷不必紧张,帝炫天此刻还未到。”薄慕倾一直在吃饭,此刻才放下了筷子,掏出锦帕擦了擦手,抬眸看向他。
“你还吃得下。”北唐诏拧眉,不悦地说道。
“呵呵。”薄慕倾站了起来,看了他一眼,慢步出去。
“喂,你去哪里?”北唐诏大声问道。
“去外面走走。”薄慕倾淡然地说道。
“真是……”北唐诏盯着他的背影骂了几句,抓起了筷子,往嘴里猛扒了几口。
扑……什么东西他吐出了碗里的铁刺,捂着被割破的嘴唇,怒声大骂,“这是谁干的?”
侍卫们围过来,往他面前一看,只见碗里有好几根尖锐的铁刺,有一个扎破了他的嘴唇,鲜血直流。
“混进了刺客,赶紧搜。”他拍案而起,怒声骂道。
侍卫们连忙散开,去四处搜找。
童舸和童妙音躲在矮墙后,也是紧张得双手发软。他们陷进包
围圈里了,带的人也在城陷时走散了,也不知道他们的生死情况。
他们是奉帝炫天之命去北唐活动,收买北唐重臣,以左右朝中局势变化。本来北唐派来的北唐诏不是什么狠角『色』,但他们没有想到,就是这么个最不起眼的角『色』,却让所有人看走了眼,他放出了骨子里的恶魔,反而成了最难缠的角『色』,还和薄慕倾联手了。
“怎么办?只有我们两个人了。”童妙音握紧他的手,小声说道。
“那就我们两个人吧。”童舸把她揽进怀里,在她的头发上亲吻了一下,低低地说:“今生夫妻做得太晚,下辈子,我一定要早一点对你说,请你做我的夫人。不让你去受那些伤,吞那些气。”
“傻瓜。”童妙音窝在他的怀里,眼泪一滑而下。
“妙音。”童舸的耳朵动了动,他听到了红甲军靠近的声音,眼里有不舍的光轻轻闪动,“妙音,你躲好。”
他手起手落,点了童妙音的『穴』道。
童妙音眼睛瞪大,惊恐地看着他。童舸把她塞进了一堆废墟里,小声说:“躲好,我引开他们。一盏茶的功夫就能解开『穴』道,你一定要躲好。”
童妙音不能动,眼泪一滑而下。
童舸趴下来,在她的眉心吻了一下,把土往下扒,挡住了她的身体,做好一切之后,他飞身跃走,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在那边。”红甲军看到了他,穷追不舍。
“童舸……活着……”童妙音只能用嘴型,无声地绝望地念道。
土粒进了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又痛又痒,眼泪汹涌不止。
童舸没跑出多远,就被围在了中间,利箭穿透了他的腿,他倒下去,又挣扎着爬了起来。
又是一支箭,钉入了他的手臂。他又倒下去这回只能用手肘了……
一鞭子狠狠地打来,卷住了他的脖子,拖着他往前跑。
地上一长溜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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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瑶城外面。
帝炫天脸『色』铁青,繁华瑶城,成了一堆废墟。城墙上挂着上百颗人头,还有帝琰,被倒悬于上面,风一吹,四下摇晃。
“皇兄。”帝瞳赶到了,焦急地说道:“他们的红甲军很厉害,昨天半夜里又突袭了香城,香城现在也岌岌可危了。胡疆那边也开始发兵了,看样子是想放手一搏。”
“皇上……”几名侍卫扶着浑身是血的男子过来了,“是四爷身边的人。”
“皇上,四爷被捉住了。”男子已经精疲力尽,掀了掀眼皮子,沙哑地说道:“薄慕倾在他们手里,小汗王和小叶汗王也在他们手中。他们说,让一名帝氏皇族人换一千百姓,四爷就去了……现在,他们已经烧死了三千多百姓了,还有更多的百姓就要被活埋了……”
“皇上……”众人围到了帝炫天的身边,等着他下令,群情激愤地想要攻城救人。
“薄慕倾引我们来此,必有他的原因,稍安勿躁,等待天黑。”帝炫天沉着脸『色』,看着城墙上方的帝琰,缓声说道。
“胡疆那里,我去。”御huáng雪转头看了他一眼,跨上了小金的背。
“不可……”帝炫天拧眉,拉住了缰绳。
“帝炫天,我一定会让胡疆军帮我们。”御huáng雪看着他,坚定地说道:“而你不能再离开这里了,你必须坐镇此处,半步不离。”
“不能让你去……”
“只有我去啊,帝炫天,只有我的话有份量了。”御huáng雪俯下身,小声说:“峥嵘会帮我的,大妃会帮我的。你在那边不是也有人吗?我要面见大汗,只要与大妃一起说服他,我们就胜了一半。”
“御huáng雪”帝炫天死死拽着缰绳不放,一手去抱她的身子,想把她抱下来。
“帝炫天,这也是我的江山,我的家园啊,我本就不应该让你与我离去。看看这天下成了这般惨状,我很懊悔。若能挽回败势,今后我一定与你一起,守稳江山,不再让外敌来犯。”御huáng雪看他一眼,拍着小金的脖子说:“我们走。”
帝炫天疾步追了过来,一把挽紧了小金的缰绳,焦急地说道:“你是想急死我吗?”
“我跟她去。”归寒邪平静无波的声音响了起来。
帝炫天愕然转头看,归寒邪从人群后走出来,默默地接过他手里的缰绳,跨了上去。
“放心,我不带她走,她没答应我之前,都是你的。”归寒邪垂着长睫,手臂环过了御huáng雪的腰,拽紧了缰绳,淡淡地说道:“御huáng雪,你拒绝我一万遍,我也不会退后一步。”
“归寒邪……”御huáng雪突然想哭。
“走吧,你要守江山,我就帮你守江山。你的话有份量,我让你的份量更足一点。”归寒邪袖子一挥,打开了帝炫天的手,挥起马鞭,往前疾奔。
“皇上……”大家看向帝炫天,被突然出现的归寒邪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胡疆就交给皇后吧。”帝炫天忍着不安,扭头看向众将,“来两人,与我进城。”
“但他一定是在设陷阱,等着您前去,你不能去。”众人纷纷劝道。
“等着我,我也要去。不知他们的真实情况,他们拿捏着数千百姓的姓命,让他们挡在我们面前,这仗没办法打。”帝炫天握了握拳头,面『色』铁青地说道:“但我必会让他们付出昂贵的代价。犯我河山者,残害我百姓者,必会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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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不停蹄地赶向胡疆大营。
此时大妃和峥嵘郡主也刚刚回营,正与胡疆大汗激烈地争执。
“大汗,北唐人不可信,他们根本无心与我们联手,只是利用我们而已。得到了兰烨,他们壮大了势力,吃亏的只是我们胡疆。”大妃握紧拳头,据理力争。
“大妃多虑了,我们得到了兰烨,不也是壮大了势利吗?”柳妃的声音从大帐处传了进来。
大妃猛地转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指着柳妃说:“大汗怎么把她带到这里来了?”
“大汗要做天下的王,妹妹前来为大汗助威。大妃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不愿意大汗问鼎天下呢?我们胡疆兵强马壮,完全有资格征服天下,我们大汗英明神武,完全有资格成为天下之主。大妃屡次阻挠,也不知道是因为何故。”柳妃妩媚地一笑,走到了大汗的身后,向他行了个礼,挑衅地看向大妃。
大汗听了这些话,很是受用,捋着胡须点头。
峥嵘郡主恼火地瞪着柳妃说道:“柳妃怎么能在父汗面前煽风点火?外面的局势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们吃了好几场败仗,我们的士兵长途跋涉而来,早就疲惫不堪了,为什么要让大家去送死?”
“郡主此言差矣,为国捐躯是至高无尚的荣幸……”
“那你怎么不去捐躯,让父汗赏你战马盔甲,你就去替父汗打江山吧。”峥嵘郡主怒了,指着柳妃斥责。
柳妃转身,跪到大汗面前,抱拳道:“请大汗赐妾战马盔甲,妾愿大汗冲锋陷阵,万死不辞。”
“好。”大汗扶起了她,不满地看向大妃,“大妃,你跟我过了一辈子了,怎么还不如柳妃了呢?这天下眼看唾手可得,你怎么总是给我唱反调。”
“大汗,大妃也是为了峥嵘郡主。郡主心系帝炫天,难免要为他说话。不过,郡主,我要劝你几句,帝炫天靠不住,还是我们自己的勇士才靠得住,你应当找一个像大汗一样的男人,这样才会幸福。”柳妃笑笑,大声说道。
这人的嘴巴真厉害峥嵘郡主和大妃互相看了看,都不出声了。大汗的心里未必不知道这战局如何,帝炫天率军反击之后,胡疆折损严重,虽然嘴里说得兵强马壮,但是粮草也跟不上了,再拖上一两月,必会大败而归。
“大汗,大营外面来了两个人,自称是御huáng雪和帝炫天。”
“什么?”大汗楞住了,疑『惑』地问:“是谁?”
“御huáng雪和帝炫天。”侍从大声说道。
“怎么可能,他不是正在瑶城?怎么可能这时候到了我这里?”大汗拧眉,大步走到了帐外。
远远的,只见一双男女骑在一匹金『色』的独角马上,正朝这边看着。
“真是他们。”峥嵘郡主跑出去看了一眼,欢呼着往那边奔去。
“他们来这里干什么?难道是求情?”柳妃眼珠子骨碌一转,快步走到大汗身边,小声说:“大汗,机会来了,捉住他们两个,兰烨就是您的。”
大汗眼睛一亮
“大汗,不可。”大妃眉头紧锁,大声说道:“到时候北唐的目标就是我们了千万不能这样做。”
“大妃,你也太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吧。”柳妃不屑地说道。
“对,大妃,你还是下去吧。”大汗挥了挥手,不悦地扫了大妃一眼。
大妃跟在他身边这么久,第一回被他赶下去。她脸『色』一沉,刺了一眼柳妃,转身就走。
“大汗,姐姐老了……”柳妃偎在大汗身边,手抚过他的肩,娇声说:“她已经不能理解,不懂体贴大汗的雄心壮志,大汗正当壮年好时光,一定会创一番大事业,让胡疆扬眉吐气。”
大汗连连点头。
他本来就是个耳根子软的人物,那时候听大妃的,现在听柳妃的。谁哄得他高兴,他就听谁的。
峥嵘郡主拉着缰绳,让他们二人下了马。
“你们怎么来了?不是去接归寒邪了吗?”她兴奋地拉着御huáng雪的手,扭头看了一眼,小声说:“你们小心点,柳妃在这里,她不是好人,想对付你们。”
“知道了,带我们过去见大汗吧。”御huáng雪严肃地点了点头。
“皇帝哥哥,你没看到我吗?”峥嵘郡主嘟嘴,摇了摇归寒邪的胳膊。
归寒邪面无表情地抬了抬眼睛,拉住了御huáng雪的手。
“怎么板着脸,冷冰冰的呢。”峥嵘郡主瞪了归寒邪一眼,拉住了御huáng雪另一只手。
御huáng雪转头看了一眼归寒邪,他的伤还没好,陪她千里迢迢奔来这边,不知此时身上的骨头是不是还在痛。
“父汗,这就是兰烨的皇帝,皇后。”
“大汗。”御huáng雪双臂交叉,向他微微一笑,“我是御huáng雪,这是我的夫君帝炫天。”
不待他们出声,柳妃上前一步,挑衅道:“咦,在你们兰烨,女人是可以代替男人说话的吗?”
御huáng雪看了看她,笑道:“正是,不过,我看胡疆也这样,柳妃安好?”
柳妃语塞,赶紧退了一步。
大汗的眼珠子盯在御huáng雪的脸上,这脸太美了,风尘赴赴却没掩去她半点美貌。
“大汗,我们可以进去吗?这里,有点冷呢。”御huáng雪笑『吟』『吟』地看着他。
“请。”大汗向归寒邪抱了抱拳,笑道:“兰烨皇帝请。”
“请。”归寒邪唇角勾了勾,大步走了进去。
御huáng雪一直没有撒开他的手,怕他看不到,撞到绊到,这毕竟是陌生环境。
“皇帝,请。”大汗落了坐,给二人指了指右侧的方向。
御huáng雪和归寒邪手牵手过去,并肩坐下。
“大汗,我们前来,是想与大汗并肩作战,击败北唐。”御huáng雪开门见山地说道。
大汗笑了起来,轻轻摇头,“皇后很有趣。”
“我知道,大汗觉得能与北唐一起击退兰烨。但是兰烨若这么好击退,又怎么会一直到现在,你们还寸步不进呢?我与夫君商量过了,峥嵘郡主是我结拜姐妹,我们应当化干戈为玉帛,共创新局面,夺下北唐国,一分为二,兰烨与胡疆共看海景。”御huáng雪微笑着说道。
柳妃拧眉,忍不住说道:“皇帝不何不出声?”
“因为我喜欢听皇后说话,很动听,不是吗?”归寒邪端起了茶碗,傲气十足地一笑。
“皇帝哥哥很爱皇后。”峥嵘郡主瞪了柳妃一眼,不悦地说道:“你少多嘴。”
“郡主放客气点。”柳妃顿时针锋相对。
御huáng雪侧过脸,跟归寒邪耳语了几句。
“你们说什么?”大汗好奇地问道。
“我们有几件事要告诉大汗。”御huáng雪站了起来,脆声说:“头一件,小汗王和小叶汗王虽是被我们击退,但是实际上捉住他们的人是薄慕倾,他已经与北唐诏在一起了,小汗王和小叶汗王都在他们手中,受尽了折磨,准备用他们来要挟大汗。”
“呵呵……我知道,北唐诏攻下了瑶城。”大汗不置可否地一笑,显然不信。
“薄慕倾是什么人,想必大汗知道。北唐诏与他合作,大汗还能信任他们吗?”御huáng雪又说道。
“为何不能信?总比信你们这些伤害我们胡疆将士的兰烨人强多了。若你们真的有诚意,为何又不愿意立郡主为后呢?”柳妃又多嘴了,她红唇一歪,挑衅地看着御huáng雪。
御huáng雪冷眼看大汗和柳妃,明白了大妃为何要向外人求助,看来柳妃已经左右了大汗的思想,大妃的地位岌岌可危。
必须除去柳妃
她笑了笑,轻声说:“我们一路奔忙,很饿了,不知大汗能否现在请我们好好吃一顿?”
“那是当然。”大汗连连点头,大声说:“来人,带兰烨皇帝和皇后下去歇息,准备晚宴。”“我带你们下去。”峥嵘郡主跑过来,拉住了御huáng雪的手,扭头瞪了一眼柳妃,把他们带出了大帐,直奔大妃的帐中。
大妃正在头痛,抚额发愁。
郡主过去,搂着她的肩小声说:“母妃别理那个恶『妇』,她仗着年轻,父汗宠爱她,越来越过份了。”
“杀了她就好了。”归寒邪上前一步,淡淡地说道。
“什么?”大妃拧了拧眉。
“她死了,就没人拦着大妃的路了。”归寒邪掀起长睫,唇角一勾,“不应该活的人,就应该当机立断,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还要让她死得有苦说不出。”
“杀她……”大妃犹豫了,不是没想过,但是她又怕大汗动怒。
“我来办。”归寒邪笑容更盛。
半个时辰后,宴会开始了。
御huáng雪和归寒邪并肩进了大帐,里面坐的都是胡疆的将领。帝炫天这人名扬天下,把他们打得灰头土脸,现在看到他,他们难免有些激动。有憎恶的,有气愤的,也有钦佩的。各『色』目光二人身上交织,不肯挪开。
“来,我们共同敬兰烨皇帝一杯。”大汗举起了酒碗,乐呵呵地说道。
柳妃偎在他的身边,死死地盯着归寒邪,唇角挑着一抹狠毒的笑意。
这是鸿门宴。
御huáng雪抿了一口酒,看向前方。柳妃的神情正在告诉她,这饭不好吃。
好在酒里没毒,小王后没有反应。
题外话大结局没放下啊,明天继续,继续。这种事也只有糊涂的我做得出来。但是实在没办法,要年底了,我爹娘要赶回老家去,没人帮我看娃了,她们幼儿园也快放假了,我得腾出空来招呼小胖妞,只能早点结了文。有娃的人,恨不能生出三头六臂啊。我还病了近半个月,现在还在咳嗽……伤不起啊,身体重要啊,大家都要保重峰体。
另,今天冬至,大家都吃饺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