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士兵上前拱手道:“将军,已数清楚,无一人逃脱。如今山寨里,也只剩他们三人。”
“嗯!”展君魅望着雷老虎三人,最后冷血的下了一个命令:“杀了他们两个,留雷大当家一人就好。”
“是!”那名士兵领命后,便挥手让人杀了那两名小山贼。
雷老虎眼睁睁看着自己仅剩的兄弟被杀死,他愤怒至极,挥刀便砍向展君魅,怒吼一声:“你简直不是人。”
那名出声的士兵出手,一枪挑开了雷老虎的重刀,虽然没有杀雷老虎,可却也把雷老虎打的吐血倒地。
展君魅居高临下睥睨着雷老虎,启唇淡淡道:“你的兄弟大都死于中毒,而你们该死的原因,可能是因为这个。”
雷老虎咳嗽着吐着血,伸手将羊皮卷拿到手,他看到的是龙虎寨的地图,那红点是他们藏宝之地。
可那里面只有一些少量财宝,怎么就值得人这样精心谋划,来摧毁他们山寨了?
展君魅望着趴在地上的雷老虎,神色淡淡道:“如你想知道真相,便带我去此处瞧瞧,也许,我能帮你找到答案。”
雷老虎在一夜间失去八百多个兄弟,此时唯一能给他答案的人,竟然是毁了他山寨的人,说起来还真是讽刺呢!
展君魅倒是有点佩服雷老虎了,在承受如此打击之下,还能如此这般冷静的想知道答案。
“我只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雷老虎只说了这样一句话,便起身捂着胸口,咳嗽着向山寨里走去。
展君魅抬手示意所有人都不必跟着,他孤身一人随雷老虎前去。
雷老虎一路上倒是没耍什么花招,因为他知道,无论他耍再精妙的花招,都快不过身后男子手里的珠子。
展君魅进入的是一处地道,虽然行走无妨碍,可四周的泥土却瞧着松软危险,真不知笑笑生那样的人,怎么用这样危险的地方藏宝。
雷老虎带着展君魅来到了藏宝洞,这里的空气都是潮湿,装着财宝的箱子胡乱堆放着,瞧着有些乱。
展君魅来到这出后,便皱了下眉头,虽然这里很潮湿,也有发霉的难闻气味,可在这些气味中,他却闻到了人参的香气。
雷老虎本以为展君魅想要这些财宝的,可见展君魅对那些财宝看到没看一眼,只是在洞里到处走着,不知道他到底在找什么?
展君魅在着不算大的洞里来回走遍了好几回,终于,他一处挂着牛头骨的墙壁前顿步。
雷老虎见展君魅什么都没瞧上,倒是看上笑笑生雕刻的牛头骨了。他摇摇头,真不懂他们这些人的欣赏眼光。
展君魅伸手扣住了牛头骨,轻轻的摘下牛头骨,在牛头骨后有个小洞,黑漆漆的看不到里面有什么。
可是牛头骨一被拿开,他便闻到了浓烈的人参香气。
这棵人参味儿如此重,恐都要成精了吧?
雷老虎走了过来,他可第一次知道这牛头骨后面还有个洞。
展君魅退开三步,夺过雷老虎手里的刀,便手腕一转挥出两道十字斩。
雷老虎只感觉地面一晃动,洞里掉落许多泥土,而那个小洞口也开始一层层的剥落,最后哗啦下子洞口扩大,露出里面一个白玉棺。
白玉棺不是平放的,而是竖着放的,在白玉棺前还垂着一棵……萝卜?是大萝卜吧?可怎么长这么多须子?
展君魅望着白玉棺盖半掩着,露出那名身着白衣的女子脸部,她头上盖着轻薄透明的纱巾,容颜朦胧可见,是个二十多岁的美丽女子,双眼紧闭,呼吸很微弱,可她确确实实的还活着。
也许,这个女子就是笑笑生要得到黑珍珠的理由吧!
雷老虎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他怎么不知道在这泥墙之中,竟然还封着一位美人呢?
“她中毒很深,且受了重伤,如果不是靠着这棵活人参续命,她早死了。”展君魅终于明白,为何这藏宝洞如此潮湿了。
人参是活的,根须需要扎入泥土中。
只不过,这蛟峪山竟然有这么一棵巨大的人参王的事,是谁告诉的上官羿?
笑笑生那样谨慎小心的人,可不像个会轻易让别人发现他秘密的人。
“这人参王……难道是二弟房里的那盆花?难怪他如此宝贝那盆人参花,说谁敢动那盆花,他就宰了谁。”雷老虎可是第一次见温温柔柔的笑笑生那般凶狠,而他的房间一直紧锁着,平日里谁也不让进。
当初大家只是觉得笑笑生这人脾气怪,也没多想。
如今细想起来,笑笑生来到龙虎山寨后,便一直待在那处,以前是茅屋棚子,不挡风避雨的,他也待在那里不挪窝。
后来他们帮他建房子时,他也说东西准备好就行,他自己会盖房子。
后来挖这个藏宝洞时,他也不让人插手,自己一点点小心翼翼的挖洞,一度让大家背后骂他是个娘们儿。
后来洞挖好了,他就把一个牛头骨挂在这处,说谁敢动他的宝贝,他就弄得谁不能人道。
当时大家最关注的是财宝,谁也没空关心他的怪异,毕竟笑笑生一直怎么正常过。
如今细细想来,原来笑笑生一直都在保护这棵人参王,或者说他在尽力保住这个女人的命。
“上官羿想要的东西,想来便是这棵人参王。派我来此剿匪,也不过是障眼法罢了。”展君魅如今弄清楚了上官羿的目的,便也不打算久留于此了。
山贼都死了,雷老虎也不是个会蠢到上门送死的人。
既然如此,他也该回去复命了。
“且慢走!”雷老虎喊住了展君魅,指着那玉棺中女子,有些头疼道:“她该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放着吧?”
“你用泥土把洞口封上,留个通气口,不要憋死她就好。”展君魅没有见到笑笑生,自然也不会去做这个好人。
“不行啊,既然那狗皇帝知道此地有人参王,回头还会派人来的,一旦人参王被拔走,她岂不是死定了?”雷老虎已接受了事实,他回头也是打算离开此地的。
可这女子毕竟是笑笑生一心保护的人,他们结义一场,他可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兄弟的女人遭难而不管吧?
展君魅是真不想管这破事,可想到笑笑生还有点用,他便回身看着那玉棺中的女子,自怀里拿出那颗黑珍珠,丢给了雷老虎道:“把这颗珠子塞到她嘴里,盖上玉棺带她走。”
雷老虎接住那颗黑漆漆的珠子,也没有丝毫犹豫,走过去伸手掀开那出手冰凉的轻纱一角,将那颗黑珠子塞入那沉睡女子的口中。
而后拨开人参王根须,将玉棺挪了出来,玉棺不算大,也不算太重,就一个人的体重吧!
展君魅望着那棵人参王,总觉得与其便宜上官羿,不如挖回去给龙儿熬鸡汤喝。
雷老虎见展君魅转身出去了,他便找了生子,便拖着玉棺向外头走去。
这玉棺设计的挺巧妙的,还有透气孔,那怕盖严实了,也闷不死里面半死不活的女子。
展君魅出来后,便命人进去搬财宝。
那群被展君魅富养的兵,自然是懂得一点的,只要是将军让他们搬回去的财宝,一般都是做军饷的。
这下子,他们这营军可以过个舒适的夏季了。
展君魅是等人搬完了财宝,他便去毁了笑笑生的住处,在那处让人刨出一个巨大的坑,他带走了一棵完整的人参王。
雷老虎用绳子捆绑好玉棺,一路累死累活的背下了山。
重义气也好累啊,笑笑生这小子要是回来了,他一定要让他养他一辈子了。
毕竟,他山寨没了,大王当不上了,如今背着个棺材乱跑,实在也是太危险了。
展君魅本来是想用黑珍珠换了人参王,就立刻回咸阳的。
可雷老虎一直追着他不放,还说这女子是他发现的,他要是不管,人死了可就都要全赖到他身上去了。
展君魅对此也是没了办法,想着雷老虎这人也不错,加上笑笑生那个人精,他救一个半死不活的女人回去,似乎也不吃什么亏。
雷老虎听展君魅同意带着他们了,他便高兴的跟什么似的,也不在乎戴个奇丑的铁面具了。
就这样,展君魅骑马带着军队回咸阳,而队伍中有辆简陋的马车,车里放着一口棺材,赶车人戴着牛头铁面具,怎么瞧怎么怪异。
而在半道时,展君魅便让哪些军队离开了。
他带着雷老虎快马加鞭的赶赴咸阳,在他离开的第五日早晨,他们便抵达了甘泉宫。
雷老虎背着一口玉棺,一瞧就很晦气,甘泉宫的禁卫军,自然是如何都不让他进去的。
展君魅在见到上官浅韵后,便忘记了雷老虎这个人。
雷老虎没办法了,只能扯着嗓子喊了声:“展将军,您别见了媳妇儿就把俺忘了啊!”
上官浅韵这才看到雷老虎,对于这个背着一口玉棺的大汉,她感到奇怪的问道:“他是什么人?怎么背口玉棺来甘泉宫,他是活够了吗?”
甘泉宫可是皇家宫苑,岂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来找晦气的?
那些禁卫军对于上官浅韵的话深表赞同,这粗野的汉子背着棺材来甘泉宫,可不是来找死的吗?
展君魅对于雷老虎的蠢,他皱眉道:“把人抱出来。”
人?什么人?这棺材里面还真有死人啊?禁卫军一个个的全盯着那口棺材看,这青天白日里,不会诈尸吧?
雷老虎一愣后,便抬手一拍脑袋道:“哎呦暗真是糊涂,那有背着棺材进人家家里的啊!”
他忙放心背上的棺材,打开了棺盖,从里面抱出了一名白衣女子。
上官浅韵见雷老虎竟然从棺材里抱出一个女人,她更感到疑惑的问:“你不是去剿匪了吗?怎么会弄个女人回来?”
“这就是在山上挖出来的女人,还有这棵人参王。”展君魅说着就把拎着的布包裹打开,里面是一棵男子手臂粗长布满须子的人参王。
上官浅韵不知道展君魅为何要把这样的宝贝公之于众,可既然展君魅这样做了,便必然有他的理由。她随手合起布包裹,淡淡浅笑道:“那便把人带进去吧,让墨师兄瞧瞧,看她还有没有救。”
既然这位长公主都发话了,这女子又不是个死人,禁卫军们自然不敢强行阻拦。
雷老虎把人抱进了甘泉宫,旁边有个妹子帮忙打伞,他想笑着道声谢,奈何戴着面具表达不出来。
小毓可不是给这傻大个打伞,而是趴着沉睡的女子被晒坏了。
一个人被人挖出来还活着,这是一个奇迹,也许要小心翼翼照顾着,因为她的肌肤有些惨白,看着很是脆弱。
竹宫
小毓带着雷老虎去安排了那名沉睡的女子,墨曲也跟去了,因为他要去瞧瞧哪个女子到底中了什么毒。
展君魅拉着上官浅韵回了主殿内,与她说了下此次发生的事情。
上官浅韵听完后,有些不解道:“上官弈要人参王做什么?难不成,他也想要长生不老?”
“这也不无可能。”展君魅之所以让众人看到他带回来人参王,为的就是试探上官弈,看他会不会派人来讨要人参王。
“持珠,你去把人参王送给皇祖母,就说这是子缘孝敬她老人家的。”上官浅韵淡笑吩咐道。
“是。”持珠领命后,便抱起人参王出了门。
展君魅喝口茶,而后搁杯桌上,抬眸看着她淡笑道:“你把人参王给了太皇太后,他可是没法儿去讨要了。”
“他要是够无耻,自然会舍了脸皮不要,也回去向皇祖母讨要的。”上官浅韵就是要看看,人参王对于上官弈而言,是不是真有那么重要。
“他就算去向太皇太后讨要,太皇太后也不见得会给他。”展君魅对于太皇太后还是了解的,那位老人家可是十分珍视龙儿送给她的礼物的。
“皇祖母给不给他,就是皇祖母心情的事了。而他一个孙子不孝敬祖母,却还总想着问祖母要东西,传出去可要有损他维持起来的圣名了。”上官浅韵笑的温柔,可眼底却藏着狡黠算计。
展君魅笑看她一眼,便对她说:“我先去沐浴更衣,回头再与你说笑笑生的事。”
“嗯。”上官浅韵笑颔首,目送走他后,她便问飞鸢道:“酒菜都准备好了吗?”
“回公主,都准备好了。”飞鸢低头应道。
“那就上菜吧!”上官浅韵淡淡道,而后又加了句:“把容雅姑姑叫来,我又是问她。”
“是。”飞鸢低头应了声,便退下去了。
上官浅韵望着那杯展君魅喝了一半,还冒着热气的茶,眸底有着一丝疑虑,她总觉得那名沉睡的女子,会给他们带来大麻烦。
容雅很快就来了,脸色微红,显然之前正在炉火前忙碌。
上官浅韵见容雅到来,便伸手道:“坐。”
容雅在对面提裙跪坐下,望着对面神色有些忧愁的她,关心问道:“公主,可是唐氏又出事了?”
“唐氏应暂无事。”上官浅韵之所以这般说,只是因为唐氏最容易出事的是唐旭,可唐旭如今守着洛妃舞养胎,自然不会来咸阳杀上官翠画。
而只要上官翠画无危险,唐氏与上官氏无事,唐氏自然也就无事了。
容雅望着她,思后问道:“公主是想问奴婢唐氏之事?”
上官浅韵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而后望着容雅问道:“容雅姑姑,当年母后的入殓时,你看到的人,真的是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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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梦璇玑
本以为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殊不知,这只是一场追情逐爱的撩心之计。
初次见面,她睡了他。
再次见面,她在杀人,梨花树旁,他在观摩。
第三次见面。
他问:“你有喜欢的人吗?”
她答:“没有!”
他笑:“今日开始,你有了!”
从此,整个天阙王朝最想被男人女人们扑倒的吴王殿下在一条忠犬进化之路上一去不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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