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宫里便传来消息:汉帝旨意不变,王皇后禁足,刘荣被贬。
可是,据栀子得来的确切消息,王皇后身边伺候的宫人基本都已经被打杀了出去,全部被汉帝换了人,也就是说王皇后被变相囚禁了,日后恐怕也掀不了什么风浪了。
栀子的眼里尽是愉悦的笑意,碧绿色的眸子中流光潋滟,“还,我们该去见见我所谓的未婚夫了。”
“刘彭祖吗?”尤还眯了眯眸子,眼中划过凌厉,“是该去见见他了。”
是夜,栀子与尤还着了一身夜行衣,纵身向着刘彭祖所居方向而去。
而七皇子刘彭祖的书房里仍旧灯火通明,此时他呆呆地跪坐在铺垫之上,不知坐了多久,面上尽是颓然。果然啊,他与王皇后在怎么斗,都是斗不过皇祖母的啊。如今王皇后被禁,可是让他少了一个天大的助力,更加体会到了窦太后此人的可怕。可是他就要如此妥协吗?让自己娶一个外邦之女,然后无缘问鼎帝位?
不,他不甘心呐!刘彭祖的眸中泛出慑人的光色,无尽的不屈,无尽的野心,少了王皇后,他还可以做些别的,他就不信了,凭他手中握着的人,他还办不成此事?
“你是不是在想该用怎么样的手段让我嫁不了你?”栀子和尤还突兀地出现在刘彭祖的面前,刘彭祖骇了一跳,欲要喊人护己。
“我劝你别白费力气了,他们都已经睡着了,至少今晚他们是醒不过来的。”尤还嘴角微勾,欣赏着刘彭祖只转瞬间的惊慌失措。
刘彭祖闻言渐渐镇静了下来,竟是缓缓微笑,站起身来,为他们二人各自斟了一杯茶,“楼兰公主深夜造访,是彭祖的荣幸。坐。”
栀子亦是回了一抹微笑,挑了挑纤细的柳眉,坐了下来,抿了一口茶,赞道,“好茶!”
“公主谬赞!”刘彭祖亦是缓缓抿了一口茶水,狭长的眼眸深处泛着幽冷,“不知公主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栀子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我想告诉你,这场婚事你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的,别白费力气了,否则下一个王皇后说不定就是你了哦!”
刘彭祖闻言,动作一顿,看着栀子,眸中闪过阴翳,“是你们?”
“哈哈!”栀子掩了红艳的双唇,忍不住娇笑,“七皇子想多了,我们可没有那个本事。”
笑罢,栀子看向面目沉沉的刘彭祖,“以七皇子的聪明,想来也是明白的。是谁处心积虑坏了你与王皇后的计划,又是谁一定要迫使你娶一个外邦公主?这一点,也不用我过多赘述了吧?”
刘彭祖的眸光幽深,不言语。栀子也不介意,兀自又倒了一杯茶,“七皇子可想问鼎帝位?”
不待刘彭祖说话,栀子又道,“若七皇子有心,不如跟栀儿合作如何?”
刘彭祖“呵”了一声,“合作?公主也太看得起自己,你一个外邦公主在大汉能有什么作为?又如何能帮得了我呢?”
栀子面色不动,“你以为窦太后为什么对你们的计划知之甚祥?你认为我会被你们手下的那些虾兵蟹将轻易掳了去?我不过是看准了你,看准了窦太后、看准了王皇后的心思,设了一个将计就计的局罢了。唯今,你除了和我们合作难道还有别的法子?凭你手底下的那些人吗?你是斗不过窦太后的,这是显而易见的,你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