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像是打开了心底埋藏已久的怨恨。

很快，果儿又道：“你知道吗？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个样子！从小到大，总是‘果儿，不要做这个’‘果儿，不要做那个’，一副为我好的样子。大家都是奴婢，你凭什么来指挥我，命令我？大家都是奴婢，凭什么你就能得到那么多人的关注，而我，就只是一个低贱的奴婢！”

“先是春苗她们，然后又是王爷和魏少侠，跟着又是德妃跟碧鸢……就连太子啊，陛下啊……他们都能注意到你！”

果儿狠狠地瞪着她，“大家出身一样，凭什么他们就待你不同？凭什么你可以跟着孙大夫，学习医术？凭什么我就不行？我就是卑贱的奴婢？忠心耿耿在王爷身边伺候，听从德妃娘娘的安排，却还是得不到他们的信任？凭什么？凭什么？你说这是凭什么？我想不通，我想不通！我也不甘心，不甘心永远做你的影子，别人第一眼的时候，看到的总会是你！”

……

这些话，大概在果儿心里藏了很多年。

久到当她将这些说出来后，整个人都像是解脱了一样。

她现在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她被云珍抓住把柄。

如果云珍将她下毒谋害王妃的事情，告诉王爷，那她必死无疑。

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拼上一拼！

她总是要把心里的不甘说出来，她总是要看到她震惊的表情。

虽然此刻，她戴着帷帽，让果儿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但果儿相信，她肯定很震惊吧。

毕竟，她知道云珍的心比较柔软。

……

“所以，这就是你害我的理由？”

云珍抬起头，视线穿过帷帽垂下来的轻纱，平静地看着站在她对面的果儿。

“难道这些，还不足以成为理由？”

果儿看着她，冷笑道，“明明我们都是卑贱的奴婢。甚至，比起我，你更加卑贱。我至少亲人还要要我，而你呢？你亲人都不要你了，直接将你贱卖给当年的宁王府。说起来，你该比我活得更卑微才是。可是，从清凉山庄开始，你就不断地得到主子的注意，得到那些姐姐们的注意。再看看现在……我只是不甘心……”

不甘心你比我更幸运。

不甘心你得到那些我梦寐以求的东西，却还不珍惜。

不甘心看着王爷对你的痴恋。

你是什么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