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姨倒了一杯牛奶出来，厉夜祈接过去递到言零唇边，喂他喝了几口牛奶，他才缓过被噎住的那口气来。看到他幸福而满足的吃着榴莲酥，厉夜祈心里也非常满足。

“这段时间在学校里有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

言零咬了一口榴莲酥，似乎在想有趣的事情，但是想了半天，还是紧皱着眉头，说：“我都在埋头苦学，不知道有没有发生有趣的事情。”

厉夜祈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瞧他苦恼的样子，他摇了摇头，“没关系，我听说你们月底要去野炊？”

提起这件事言零就来了兴趣，眼睛闪闪发亮，“嗯，我们班组织了去野炊，已经分配好了谁家带锅谁家带碗，还有谁去买菜买饮料了。”

厉夜祈闻言，想想他幼时好像并没有跟同学们一起去野炊，他说：“小零想不想去？”

言零头点得跟小鸡捉米，难得的浮现了这个年龄段该有的活力与稚气，“嗯，我很想去，我听说非常好玩，我还从来没有去野炊过，我觉得这肯定会成为我童年最美好的回忆。”

“那等周五放假以后，我们陪你们去超市采购。”

言零摇头，“不用你们陪我，我已经和同组的同学分配好了，到时候我们去菜市场碰头，买需要的食材，我还答应了要带锅去。”

“没问题，到时候让司机送你去，不过你真的不需要我们陪你？”厉夜祈神情失落，他想参与儿子每一个有趣的活动。

“真的不用，你们大人跟我们一起去，他们会放不开。”言零捧着玻璃杯，喝完杯中的牛奶，嘴边多了一圈奶白色的奶渍。

厉夜祈抽了张纸巾给他擦嘴，“那行吧，需要我们的时候一定要向我们开口，知道吗？”

言零吃完榴莲酥就上楼去睡觉了，厉夜祈在楼下坐了一会儿，心里还有些怅然若失，佟姨给他端了一杯蜂蜜水过来，看他坐在那里感伤，她道：“没事吧？”

厉夜祈接过蜂蜜水，神情无奈，“儿子成长的速度越来越快，明明昨天他还是一个不到我腰的小孩子，如今却成了做事井井有条，还不愿意依赖我们的大孩子，时光易逝，我还有好多想陪他做的事都还没来得及做，他却已经急着长大了。”

佟姨道：“养孩子可不就是这样，好像他生下来时才巴掌大一点，你生怕用力一点都会把他捏碎了，可一转眼，他就变成大小伙了，他开始有了自己的世界自己的人生，而我们作为父母的，渐渐就追不上他们的步伐，直到他们越走越远，远到我们再也追不上。”

厉夜祈这还是第一次和佟姨说起孩子的事，虽然两人的年龄已经跨越了一辈人，但是在孩子的事情上却是感同身受。

“我希望他长得慢一点，再慢一点，让我们有时间能陪他慢慢长大。”厉夜祈感慨道。

回到楼上，言洛希刚把两个小家伙哄睡着，看见厉夜祈走进来，她刚要说话，对方已经伸手搂住她的腰，轻轻将她抱住。

男人像只大狗狗一样将下巴搁在她肩膀上磨蹭，不说话的时候就像在求人顺毛的宠物，言洛希有些哭笑不得，“怎么啦？”

厉夜祈抿了抿唇，“每次看到小零那么懂事，我都觉得自己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