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汐吹了一会儿风，然后转过身。一眼就看见对面站着的何述景。

他正看着她。

何述景抬手指了指一边的阳台。然后他自己先走进阳台里。

林雨汐犹豫了两秒，还是跟上他。

两个人站在阳台里，风一下就变大了。

有丝丝缕缕的凉意，从领口钻进去。

何述景双手搭在栏杆上，笑说：“咱们两个说话最多的时候，就是在阳台里了。”

阳台里没有安置摄像头，并不会被人监视着。

林雨汐身子笔直，风把她的头发吹乱了，鬓角的发随风舞动。“你想说什么？”

虽然她语气如常，可是让人觉得，她就是有一些不耐烦了。

何述景转过身，正对着林雨汐。一字一句，十分诚恳：“就是，回答你那些问题。”

那些问题。

自然是指的在车上林雨汐那些个反问。

那时候何述景哑口无言，没办法反驳争辩。现在，他理清了思绪，能够完整表述清楚。

林雨汐站着不动，眸子看向他，等待着下文。

“没有提前站在你的位置上考虑，是我的过错。做出让你讨厌的事情，十分抱歉。”何述景先是给林雨汐道了一个歉。

林雨汐微微眯起眼睛，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意味。她已经是戒备的状态了，因为她知道何述景不像是会放弃的家伙。

“在听完你的话之后，我想清楚了。我对你的喜欢，出于我的层面考虑，是我考虑不周。在你的位置上思考，拒绝我，合情合理。所以……”

他看着林雨汐，露出一个灿烂至极的笑容，特别好看。

但是，说出来的话并不是林雨汐希望听到的。

“我会再更进一步了解你之后，再次提出在一起。”

林雨汐的表情不变，她盯着何述景。像是听了一个笑话似的。她轻笑，眸子微凉，“何述景，你是个成年人，能不能不要做幼稚的事情？有一就是一，有二就是二。能不能不要浪费你的时间在我身上？”

何述景回答她：“恐怕不行。我好不容易遇上一个我喜欢的。如果真的这么轻易放掉了，下一个不知道还有没有。”

何述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他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就算得到幸运之神的眷顾，他也会加倍努力，攥紧了每一个机会。

无论是工作、生活，或是恋爱。

他都不会轻易放弃掉。

这是他的原则。

林雨汐看着他，“了解我？我现在就能告诉你，我根本和你不一样。不是什么好人，我现在跟你说话客气是因为我们不熟。我就是一个满嘴脏话，脾气秉性极差，还会动手打人的家伙，为人极其糟糕的废物。”

这已经不是何述景第一次听见林雨汐贬低她自己了。

一遍又一遍。

像是再说给对方听，却又像是说给她自己听。

“你为什么总喜欢这么说你自己？”何述景敛下笑容，看着她。“你并没有那么一无是处，你却总是把自己说成那么糟糕的样子。”

“因为，这是事实。”林雨汐回视着何述景，“别试图了解我了。也不要想着跟我成为男女朋友之类的。”

“何述景，我和你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