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汐回了房间，一个人发了会儿呆。然后爬到自己的床上，闭眼睡觉。

梦里，是很久之前了。

——

陈潇潇拿着照相机，“林子！小俞！回头！”

对面的林雨汐和俞枋颜很听话，按照陈潇潇的要求同时回头。

背影是红色和紫色交织的天空，两个人站在一起，十分同步地回头。模样都是笑着的，年轻又好看。

“哇，我的技术又变好了。”陈潇潇自夸自擂。

林雨汐奉送一个白眼给她，“帮我拍一张单独的背影。把天空也拍上，今天的天空可真好看啊。”

她穿着白色的长裙子，垂到脚踝的位置。

“那你站好别乱动噢。”陈潇潇用镜头对准林雨汐。

林雨汐背对着他们，一个纤细的背影。长发被风轻轻吹拂起来，很舒服。

陈潇潇照好了，却没告诉林雨汐。

林雨汐半天没听见声响，只得问：“好了没啊？”

“没呢没呢，你别乱动。我可得替你好好拍一张，彰显我的技术。”陈潇潇一边说着，一边给俞枋颜打眼色。

两个人一步一步向后退，离林雨汐远一些。

又一会儿，林雨汐不耐烦皱眉：“陈潇潇，好没好啊？”

回答她的只有风声。

林雨汐猛地转头，陈潇潇早拉着俞枋颜跑远了。

“好你个小兔崽子！长能耐了是吧！”也不管她还穿着裙子，直接跑过去追她们两个。

嘻嘻哈哈的声音充斥在耳边。

——

容月再次来到了陈医生的办公室。她的恢复情况比林雨汐好得多。前期比林雨汐更困难，后期比林雨汐更轻松。

陈医生翻着以往容月的病历，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询问：“你自己，还有感觉心里不适的情况吗？”他让容月来自我诊断。

容月思考了一下，如实作答：“就是……当别人指责我的时候，或者是骂我的时候，我就……还是发不出来声音。就算我很想说话，就是说不出来。卡在喉咙里了，发不出声。”

这是一种心理障碍。

陈医生笑了笑：“你对自己的情况认知很清楚。”

容月在陈医生这儿是完全放松的。这两年多接触下来，也算熟悉了。

“这种障碍依然是需要你自我克服。你既然有意识想去表述，想说出口。那就尽可能去加上你的意识，去强烈的表述。只要能够说出口一次，那就是成功了。”陈医生说。

容月点了点头：“我会继续努力的，谢谢你。”

陈医生看了一下腕表，“好了，今天就到这儿吧。估计温流在外面都等急了。”

容月红了耳尖，有点不好意思，“那我走了，陈医生再见。”

陈医生点点头。

容月拿起自己的挎包，然后离开了诊室。

门外，温流站在一边，背靠着墙壁。白大褂已经脱下来了，搭在他的手臂上。

听见声音，他抬起头。

容月对他微微一笑，模样乖巧可爱。她走到温流面前，伸出手。

温流自然而然抱住她。轻抚她的后背，询问：“老师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