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唐漾的话，何述景怀疑自己对面是个傻子。

何述景揉了揉眉心，淡然道：“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脑子这么弱智。”

唐漾现在都懒得和何述景争。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安在心和那个外国男人。

那天他去接安在心，看见那个外国男人吻了安在心的面颊。并且安在心并没有推开那个人，还很友好。

何述景到底不忍心看唐漾这么丧。“你以前追女人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呢？”

唐漾垮下身子，扯了扯唇角：“我又不爱她们，逢场作戏而已。”

“所以你这也算是自作自受吧。你把自己的名声搞臭了，人家也看不上你了。”何述景耸耸肩，颇为无奈。他看着唐漾，“你要是真喜欢，就麻烦你做点实事出来。别一个人躲在办公室像个神经病一样。你该找个镜子看看你自己，这会儿什么鬼样子。”

唐漾还是那个样子。

何述景伸出食指挠了挠眉梢，想了想斟酌着开口：“你这幅鬼样子，怕是人家更看不上你了。外面那么多年轻小伙，各个都是干干净净，你这幅鬼样子，人家会多看一眼吗？”

唐漾的眼睛动了动，像是终于有了生气。

“我……”他张口。

何述景盯着他，“我要是你，会把自己清理干净。然后再以最好的面貌出现在她面前。”

唐漾点了下头：“对。”

他“噌”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大概是因为两天没吃过饭，一起来脑袋有些晕，就要一头栽下去。

还好何述景眼疾手快拉住了唐漾的胳膊，才不至于让唐漾摔下去。

何述景把唐漾脱到沙发上，叫了门外的秘书让她去准备点吃的。然后吩咐男助理帮唐漾清理一下办公室。

没多久秘书就把吃的送过来了。

唐漾吃过了饭，整个人总算显得好了一些。他在里面的休息室换了衣服。

现在看起来才像是有了人样。

何述景抱臂看着他，“唐漾，我真没想到，有一天你也会栽跟头。”

唐漾低头系着领带，他自嘲一笑：“我也没想到。”

何述景摇头道：“大概就是应了那句话，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唐漾轻笑：“约莫是吧。”

——

之后的一阵子何述景没见过唐漾，因为新一期拍摄又开始了。这次为期一周的拍摄，大概是何述景和林雨汐印相最深刻的。

林雨汐从坐上前往昆明的飞机就很不对劲。或者说，她还在机场等飞机的时候状态就比较奇怪。

紧张。

何述景不知道她是因为什么而紧张。她平素都很淡然，这种紧张感像是掩饰不住一样流露出来。

他握住林雨汐的手，“身体不舒服吗？”

林雨汐摇了摇头，笑说：“没有。”

只不过她的笑意没有攀爬到眼底。就连她的眼睛里，都在藏匿着不安感。

何述景没有多问，只是紧握住她的手。

在飞机上，何述景也没有松开过林雨汐的手。

林雨汐的位置是靠窗的，她侧着头，目光注视着窗外的云海，那样的白……

城市变得无比渺小，根本不看见那些在道路上穿行的人。

云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就在眼前。

一大片，像是蒸腾而起的雾气。

它们似乎是在流动的，又似乎是不动的。

林雨汐的内心……并不安稳。

有些已经被她小心翼翼封起来的回忆，似乎得到了一个缝隙，正在拼命地从那个缝隙里面钻出来。

然后她不由自主想到他们，想到三年前。

“阿汐，你是不是有些恐飞啊？”何述景柔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