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归疑惑,聒噪不休的手机铃音一直响个不停,惹得徐幼清心下不快。
于是,她疑惑之间,一把将手机给捞了起来,发现是一串匿名的手机号码。
坐标,M国。
怎么还是国际长途?
鬼使神差的,徐幼清接通了这通电话。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那头的人抢先开了口。
“好啊,徐—幼—清,你还舍得接老娘的电话?”
“废话少说,你现在到底在哪儿?”
“你知不知道M国UBC校际赛要开始了?你缺席了这么久也该露个脸吧?”
“喂,你怎么不说话?”
“......”
徐幼清有些发懵,听到少女的娇叱声,只觉得恍如隔世。
她听出了这声音是谁的,眼圈蓦然泛红,鼻头酸酸的。
姓沈,名延奚。
是徐幼清自幼的姐妹淘,喜欢自称‘老娘’,为人泼辣果敢,做事雷厉风行,讲究效率二字。
“你,还活着。”
半晌,徐幼清憋出了这句话,惹得电话那头的延奚一头雾水。
“什么玩意儿?说什么胡话?老娘十八一枝花,自然是要长命百岁了。”
沈延奚不知道徐幼清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说出的这番话,所以无法理解。
而徐幼清却知道,前世的延奚,在一次去海岛旅行的途中,遭遇海难。
同行乘船的人,没有一个生还。
当时这条消息何其震惊,数年未见的沉船事故葬送了她如花般的生命。
正因如此,徐幼清痛失这位姐妹淘,惊闻噩耗赶回M国,参加完延奚的葬礼,就一直呆在了M国,再没回过Z国。
“闲话少说,老娘给你说话你听见没?要不要回来?我去洛杉矶的机场接你好不好?”
沈延奚的气势一下子软了下来,话语间听得出殷殷期盼。
“延奚,抱歉。徐幼清只活在M国,现在和你说话的是徐玄。”
徐幼清长舒了一口气,终究是吐出了这句听上去有些绝情的话。
“卧槽,徐幼清,你给老娘玩这招?”
“难不成,你还在在意当年那件丑闻吗?”
“不是已经都过去了嘛...”
电话那头的沈延奚气得跳脚,她知道这家伙气死人不偿命,绝壁故意的。
“延奚,现在我过得挺好”
现在的徐幼清化名为徐玄,正就读于Z国S市明旌中学分部,即将升高二。
是老师眼中不学无术的问题学生,是让学校头痛无比的成绩吊车尾的叛逆学子,也是一众不爱学习的同学心中的精神领袖。
“你过得真的好吗?银行卡被冻结,去了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徐幼清,请你不要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听到徐幼清那自带嘲讽的话语,沈延奚只能恨铁不成钢。
“不就是一个破未婚夫吗?你好好和徐伯父说一下情况,他能理解的,总不能强行捆绑你的终身吧?”
“更何况,你不乐意,你那所谓的未婚夫也未必乐意啊。指不定你们想法一致呢?”
“我听说他挺优秀的...”
沈延奚急得快哭了,她说起话来有些紧张。听得出她在紧张。
没办法,她就是这样骄傲的人,做起事来很强势,把说话的语气放软后会显得不伦不类。
徐幼清倚靠在窗边,双眸正在出神。
说实话,要不是经过延奚提醒,她都忘记了自己这个未婚夫的事情。
前世因长辈的关系,强行定下的娃娃亲,至今连面都没见过,她依稀记得,貌似幼儿园时看过一眼。
不过,那是猴年马月的事情。
只有个粗略地印象,那是个小弱鸡。
“延奚,别把我和他混为一谈。当初我说过,从此不会再碰电竞,所以UBC开赛,与我无关。”
前世很多封存的记忆突然间出现在脑海中,徐幼清突然想到了什么,眸光黯然。
“好啊,老娘就说,你不可能为了个大猪蹄子而隐姓埋名,你是不是另有隐情?告诉我!”
沈延奚一听这话,顿时来劲儿,双眼放光。
却不想徐幼清抿唇恶劣一笑,计上心头,她抬手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
她可不知隐姓埋名呢,连带着性别都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