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华在医院里呆了一周,等到快出院的时候,琼金才赶来瞧上琼华一面。
琼金今年四十岁刚过,也算是正当壮年,身材高大,五官却很端正明清,身上带有成熟男人的儒雅气度。
琼华料想当年她妈能同意嫁给他爸也不是没有理由。
只是父女二人相见,难免想到当日的不愉快场景琼华就有些痛心,此刻现在看来还能平心静气的说话。
琼华:“爸。”
琼金嗯了一声,关切了几句:“我最近事情忙,今天才来看你,你别怪爸爸。”
说完顿了顿:“伤的如何?”
琼华看了一眼父亲,见他面容之间隐有忧色,想起那天的梦境,犹豫了一下开口:“爸,我没事伤口不是很严重。不过,爸爸最近是有什么烦心事吗?若是女儿有帮的爸爸的地方,爸爸尽管开口。”
琼金有些讶异于她的察言观色,最近的确是倒是出了不小的风波,他最近在外一直在为此事奔波。
他却不太想和琼华说这些:“你只管养好身体便罢,这些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
琼华便说道:“前两日女儿在新闻上看到了自家的饭店的股票在下跌,这几日,我去问我妈她也不愿意多说,即使是家族里出了事情,父亲又能隐瞒到哪里去?父亲还不知道我与那林家小少爷有些渊源,平日里也和几位贵家小姐有些联系,不若父亲说来听听,女儿或许有些法子。”
琼金叹了一口气:“你如今长大了,有些事情倒也不必瞒着你,前些日子我在城东买了块地,本以为这两年规划之后一半来做生意一半再卖出去,可惜着了人家的道.......”
琼华想了想似乎是明白了父亲的意思。
琼金本是一个小商人而任央出生在书香世家,当时任央嫁给琼金也是低嫁,琼华的外公外婆都是老教授。
一辈子的老教授自然桃李满天下,多少有些人脉。
为了女婿在商业上走的跟顺当些,外公外婆随即帮父亲搭上了这条路,父亲得了比别人多的多的消息,自此之后生意做的是如火中天。
股票的下跌不过是一种反应说不准是牵连还是同行打压加上父亲近几日刚买的那块地,怕又成了一场废地,若要此时资金链断裂.....
琼金不想让琼华多想,也觉得似乎最近压力太大,才和琼华说上这些,于是温言开口:“你也别操心,再怎么样我也会给你和你妈留一些后路。”
琼华点点头,官场上的事情父亲不愿意和她多说,她到时候自己多出去打听打听便罢了。
父亲说的随意,可她隐约又有种不安的情绪。
琼金走后没多久就有小护士给琼华拆线,拆完线她基本可以下地走路。
此刻楚继明给琼华办理出院手续,琼华没瞒着他,将今天一早和他爸的对话跟楚继明复述了一遍、楚继明听着皱了皱眉头:“小华,你别担心,我帮你打听打听。”
他心里却想起他爸最近不太好看的脸色。
若是琼家真的出了事情,甚至还会牵连到楚家。
两家多年交好,琼家是靠着酒楼饭店起家,而楚家多是靠着酒店做大又有家具家居的业务,两家企业多少有些共通的地方做生意这么多年下来资源向来都是互通有无。
琼华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层,如果他们家真的出了事,楚家必定帮不了什么忙只会一同陷进去。
告别了楚继明,琼华想了想还是先去几个重要的铺子去看一眼。
车停在马路边上,原本热闹的街道有几分寥落,她下车随意的走了走,发现周边的商铺都贴上了转让的字样。
琼华心里咯噔了一下,以前这块地的房租和市中心一样,商铺都是寸土寸金还是抢手不行,短短几个月过去何以寂寥到如此地步。
走到自家的酒店,下了车。
她到地下车库转了一圈发现也没几辆车停着,渐渐的似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走进大厅几个大堂经理看见有人进来了,连忙迎了上来,满脸热情。
琼华随意的看了看,开口问到:“你们这包厢还有吗?我想办个宴会。”
大堂经理笑着说:“有啊,您什么时候办?”
琼华四处转了转:“就这几天吧,你们最近有什么大厅开放?”
大堂经理看她这态度又热情了几分:“都有呢,您要定的话随时可以,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吗?”
琼华面上表现的淡淡,又多问了两句才出来。
要知道以前这些包厢都是要提前预约的。
不巧赶上时候甚至都要排上十几二十天的队,她印象里自开业以后就没出现过要哪个人数的厅随时开放的时候。
她大约了解了一下殿内的情况,怀着沉重的心思,琼华缓步走了出去。
她在街道两边随处的找了个酒楼,想探寻些消息。
老板还在门口懒洋洋刷着手机,见有人进来了随口一问:“几个人啊?”
琼华说就我一个。
他起身拿了一叠菜单:“上面画圈的菜都没有了,你凑合着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