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却是一直听着门口的动静,一直到顾慈他们回来才上了床榻。
“是谁让准备的热水?”顾慈问着身边的丫鬟小蝶。
“是夫人让准备的,她说你与老爷回来身上指定会淋湿的。”
闻言顾慈点了点头,“你先出去吧,我这里不用伺候。”
小蝶屈了屈膝便往外走,她已经习惯了,顾慈向来不喜欢让人伺候,不论是洗澡还是起床。
直到小蝶关上了房门,顾慈将整个身子都沉到水下,过了许久才浮出来,大口大口喘着气,闭着双眼靠在浴桶的边沿上,任由泪水在自己的脸上纵横。
“老爷,你打算怎么办?”一个闪电,照亮了说话人,此时顾刁氏侧着身子,询问身旁的男人顾为继。
“什么怎么办。”顾为继平躺着,双手搭在腹部上。
“那院的事啊,你说说他们来咱家可也有些日子了,我按照你说的,不准谁去找麻烦,也都好生伺候着,可今日晚上根伯来说,那顾昌被仇家寻了仇,儿子也丢了。”
话落也平躺在了顾为继的身侧,小声唠叨着,“这也不知道是得罪了谁,我说他们怎的全家都来了京城,原来是躲避仇家的,老爷,你说那仇家会不会也对我们不利啊?”
几吸过后,还不见身侧的顾为继开口,顾刁氏推了推他,“老爷,你倒是说句话啊。”
“我说什么?”
闻言顾刁氏坐起身来,有些怒气的开口:“老爷,咱们这家里家外一百几十口人呢,你就这样不顾我们的死活?”
“我何时说不顾你们的死活了?”
“那你到时说句话啊,这事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顾为继话落,转了个身,背对着顾刁氏。
“什么叫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倒是说明白啊。”
闻言顾为继也有些怒气的坐起身来,“你这无知的女人,你不会让人刁难他们?他们受不住刁难自然会走,到时候我在假意挽留,他们也不至于恨我,若是将来有个发达的机会,咱不还是可以跟着沾光?”
顾刁氏一听,眼睛亮了起来,“还是老爷聪明。”随后又皱着眉头,“可我让谁去刁难啊,我这做婆婆的总不能开口指使谁做那事啊。”
顾为继也懒得在跟顾刁氏打转,直接开口道:“他们的事想必今夜肯定会在大院里传扬开来,明日他们来请安那二房的丁欢指定会开口。”
顾刁氏的眼睛又重新亮了起来,笑着躺下不在多言。
这厢的顾慈将给李奕写好的信装好,便也上床歇息,可闭上眼睛都是弟弟顾朝庸。
朝庸笑的样子,朝庸哭的样子,朝庸吃东西的样子,还有朝庸在她怀里搂着她的脖子睡觉的样子,不知不觉脸上又全是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