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2001年3月28日,陈子迩离开首尔飞往日本,
这一次留下了周梓君,她将代表盛世投资同wemade签订投资合同,对于盛世投资来说,这是个小单子。
小也有小的难,如果投资超过50万美元,这家撑死一百来万美元的小公司就拿不出那么多的股份了,毕竟还有40%的股权在actoz那里。
可对于盛世来说,50万美元,花了跟没花一样。
与此同时,陈子思乘机回国。
2001年4月1号,这时候的陈子迩已经结束了在日本东京的选址考察,转而在旧金山现身。
当地时间下午三点,他同法德尔等同事一起在旧金山门店前庆祝这次开门大吉。
这家门店的装修沿袭盛世一贯的风格,说起来其实也是抄袭前世苹果的画风,巨大玻璃幕墙配合不锈钢和白色调灯光,
如果你注意过一些科技电影片,这种玩白色的subtle调调其实就是导演惯用的主流手法。
再有巨型的‘slogo被镶嵌在玻璃上,整体感觉就是一种淋漓尽致的高大上,而且还是在大都市中心这种地方,
周围的环境、本身的风格,高大上的气息铺面而来,就是这些老美也得献上膝盖。
而在一次讨论会中,法德尔提到了关于公司的上市。
肖安林也坐在一侧。
ipo是会牵动很多员工的事件。
陈子迩转着笔,暂时保持着沉默。
法德尔说:“科技公司的淘汰速度很快,我们需要募集资金来持续投入,而且像这种开在城市中心的零售店成本非常高,再有,spod要打开知名度,我们在纳斯达克占据一席之地也是必须的一步。”
上市才会被承认。
然而在此之前,陈子迩的公司中只有客友连锁便利店有上市的目标,并且正在实践中。
此外,
e-song原先的投资股东目前也有诉求,他们对陈子迩将e-song定位成盛世在硅谷的一家研发机构很不满。
e-song的研发人员不断的被调往中海总部的研发中心,e-song的研发成果成了盛世的赚钱工具。
这不太道德,但其实谈道德索罗斯应该下十八层地狱,都是成年人,这件事也不外乎利益的交换。
就像支付宝被剥离出阿狸巴巴的时候,引发了雅虎和软银这两个股东强烈不满,最后支付宝还是被剥离了,条件是蚂蚁金服要一直支付每年的一个百分比利润给股东作为补偿,期限是直至ipo,此外要在ipo时一次性向股东支付不低于45亿美元,不高于60亿美元的现金。
最后证明,赚的是马芸,且是大赚。
会议后的办公室里,
肖安林说出了他的想法,“我认为公司应该要有在美股上市的计划,至少是远期目标。”
“我知道,倒不是害怕有人伸手触摸公司控制权,”陈子迩背对这他,轻缓的说:“而是现在到资本市场募集资金,对于盛世电子来说,很亏。”
他一直都有清醒的想法,钱什么的,有一个盛世投资其实已经很吓人了。尽管对这家公司的股权是谨慎的,但从没有非得占个八九十这种小孩子心理,只要对公司有利,开放也没什么不好,反而是捂着会很是阻碍公司的进步。
对于真正的富人来说,500亿美元的身价和800亿差多少呢?对,差300亿,从数字上来说很多,但也仅仅是数字上差很多。有什么东西、服务,你800亿用的起,我500亿买不起?比尔盖茨玩得起的巴菲特玩不起?说白了,到了一个阶段,钱就真的是数字。
肖安林则分析道:“我其实在想另一个层面。”
陈子迩转身,“说说。”
“盛世若想在美国市场大有所为,上市是必须的,我们要将一部分股权送往美国的各大投行、基金的手里,这个国家是商人的国家,不让他们赚钱比什么都痛苦,说不定会有各种法案恶心我们。”
陈子迩笑了笑,
这他么倒是真的。
不过这个尿性也挺好的,用钱解决让他很舒服,总比扯上政治好。
肖安林忽然觉得有些奇怪。
“陈总,纳斯达克上市,难道不是每一个创业者的梦想,你对此……”他转换着手势,“对此就没有欲望?”
“没有是假的。”陈子迩承认,眨了眨眼睛,“但其实说起来,我自己的经历让我比一般人更加看淡这件事。”
肖安林无奈摇头笑笑,“可我们也要考虑其他人,毕竟从法德尔他们的角度来讲,创业-融资-做出产品-大卖,这之后的步骤就是上市。”
他说的对,这是创业的套路。
“开一次股东会吧。”陈子迩想了想,“先要把股权关系理顺。”
苹果的挑战近在眼前,六月份是他们之前预告的产品发布日期。两个月的时间,有点儿紧,不过应该来得及。
还有,随着肖安林开始将这家公司带向正规化,随着spod的市场反响不错,陈子迩知道,自己再投钱把他当作纯粹的陈子迩个人的企业,其实已经不大合适了。
这家公司也不应该更不能只靠他一个人。
肖安林听完点点头,这也算是给股东一个积极信息——毕竟上市前,股权关系总得清晰明了吧?
说起盛世投资,陈子迩在想他得和谷歌的两位创世人谈谈追加投资的事,他拥有6.8%的谷歌股份,不少了,赶上阿狸藤迅的创始人所持的股份,不过嘛,当时的协议里,他是有优先认购权的,不要白不要。
“陈总,”肖安林喊。
“嗯?”
“您在想什么?”
陈子迩摆摆手,“没什么,你刚刚说什么?”
“我在说k街。”
“游说集团?”
肖安林翘着二郎腿说:“又叫美国的第四权力中心,我有注意到spod的版权问题,若我们想在美国生根,一手要引进这里的资本,让他上我们的车,一手也要关注一下说客这个团体。”
“听说过美国的说客政治,”陈子迩讲:“国会可以听到各方面的声音,议员们也可以通过说客了解到“民意”,通过组织名目繁多的筹款活动,说客们把“财神爷”和手握权力的“寻租者”请到同一个台面上,互通有无,各得其所,是个很意思的政治现象。”
这个钱是省不了的。
陈子迩翻手表看了看,“我们一起去一趟东海岸,你对西方企业的了解比我多,路上我们谈谈。”
两个股东都在华尔街,浅予也在东海岸。
肖安林点头,他认真的讲:“这一趟可不是轻松的旅程啊。”
陈子迩只淡淡道:“华尔街这个地方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只要你成为他们追逐的对象,什么问题都不是个问题。”
“可成为他们追逐的对象,这个很难。”
“很难么?”陈子迩笑着反问。
盛浅予也掌握了陈子迩的时间,她已经在等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