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特别冷特别困,脑袋浑浑噩噩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觉得头很沉,沉得像是一块硬邦邦的石头,就要把自己的脖子给压断了。
“陆修瑾……”
她痛苦的喊了一声。
浴室里空荡荡的全是她的回音。
她害怕极了,想到了曾经的陆修瑾不会舍得让她受这样的委屈,便控制不住的靠在浴缸上哭。
他再也不是那个由着她性子玩闹的陆修瑾了,他再也不是那个答应会保护她一辈子的陆修瑾了。
自从他和林筱在一起后,她心中的那个陆修瑾就死了。
死在了岁月流逝的时光里,一去不复返。
她抱着膝盖嚎啕大哭,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这样穿着湿淋淋的衣服泡在冷水里睡着了。
等到她再次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她整个脑袋都好像要爆炸一样的疼痛着,这种感觉一点都不亚于宿醉后醒来,难受得她想哭。
她强忍着不适,从被窝里爬起来,一边揉着脑袋,一边往四周看了一眼,手陡然间一僵。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环境,她猛地一把掀开被子,被窝里自己穿着一套不属于她的睡衣。
脑袋中断断续续的记忆一股脑不断的往上涌,她记得她去参加了程爷爷举办的宴会,被程太太在酒里下了药,联合宋明珠和丁宏一起算计自己。
她有点不敢想象,如果陆修瑾没有及时赶到,会有怎样的后果?
如果程太太和宋明珠得逞了,她和丁宏在院子里‘偷欢’的视频在宴会最重要的阶段当场投放,那么……
她必然声名狼藉,这辈子都不可能嫁进程家,更不可能被任何人瞧得上,未来的日子,她只能跟阴沟的老鼠一样活着。
她的手紧紧攥住了床单,心中充满了恨意。
永绝后患?永绝后患?
程妈妈这一招永绝后患可用得真好,如果不是陆修瑾及时出现的话,她还真就得逞了。
等等,陆修瑾???
想到陆修瑾三个字,她突然想起来昨晚发生的一些事,想起自己哭着闹着要他抱,要他亲,还去扒他的衣服??
想到这些羞耻的事,她二话不说就扇了自己两耳光,扇得自己头昏眼花的。
她到底是干了什么蠢事?
那是陆修瑾,是脾气最坏的陆修瑾,是最讨厌她的陆修瑾,是她送上门给他上,他都不屑要的陆修瑾。
事实上,昨晚他的确也没有要她。
任凭她怎么死缠烂打,像块口香糖一样黏着他,他都不屑一顾,甚至粗鲁的毫无怜香惜玉的,一次次推开她。
还拿着花洒,一直往她脸上浇冷水,最后把她孤零零的丢到浴室里,摔门离开,总之就是不肯要她。
她再一次觉得自己丢人现眼,尽管在陆修瑾面前,她早就没有什么脸面了,可当她想起自己昨晚那副下贱的样子,她就是忍不住这样觉得。
她像只鸵鸟一样,把自己埋到了被子里。
这一刻她在想,不如把自己憋死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