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孕的这段时间嗜睡，常常躺在床上不超过一分钟便睡了过去，更何况今天为了跨年都玩到差不多一点了，她一定早困得不行。

他以为他洗完澡出来，她应该睡得很熟了，可没想到吹干头发走出浴室，一眼便看到她靠在床头，稍稍垂着头在看书。

阅读灯静静的亮着，衬得她的侧脸如月光一样皎洁。

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她抬眸看过来，眼睛眯成了好看的弧度，“洗完啦？”

他走过去，弯身摸了摸她的脸颊，“怎么还不睡？”

“等你啊，我想跟你一起睡。”

她笑得有些开心，笑容总是让他失神，“以后不准等我，晚睡对身体不好。”

“有什么关系，偶尔一次嘛，又不是经常。”说完她拿过一旁的水杯，里面有大半杯水，“喏，给你倒的。”

“喝点水再睡，清肠胃。”

他接过水杯，将杯中的热水一饮而尽，“好了。”

放下杯子，拥她入怀，“睡觉吧。”

宋颜却没有睡，只是盯着那空掉的玻璃杯。

往日她都会很乖的躺在他怀中，现在的反常让他察觉到了异样，“怎么不睡？有心事？”

她的眼眶微微发红，“陆修瑾……”

“嗯？”

她闭了闭眼，说，“对不起……”

对，对不起？

刹那间，恐惧密密麻麻的爬上来，“对不起什么？”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

宋颜扯出了一抹难看的笑，“没什么。”

“什么叫没什么？”

害怕，这种感觉太害怕了，他扣住她的肩膀，“宋颜，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她只是望着他，眼中的波澜一点点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