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五月份,又可以围猎黄羊了。
草原上,春天是疫情多发的季节,各种病菌也跟着草木复活了,并借助风力到处散发。
除了与牧人的畜群争夺草场,春天的黄羊,还容易得传染病,最后传染给羊牛马等家畜。
蒙古人在春天猎黄羊,除了获取肉食,还有驱赶的意味,将黄羊从牧人的春牧场周边,赶得远远的。
当然,大规模地围猎黄羊的活动,还是得由塔里忽台来组织,他照例派出几个人,先去监视黄羊群的大概位置。
大家晚上才出发,为了不惊动黄羊群,采用了马裹蹄,人衔枚,并且慢走的方式,来到了预先指定的地点。
这一次,铁木真、哈撒儿、别格帖儿和别勒古台,带着四只猎犬来了,脱朵见了别格帖儿和别勒古台,想起上次当众出丑的事,索性将两个孩子赶了回去。
塔里忽台说还早,让所有的人马,组成几个圆圈,将所有的猎犬围在中间,不让乱跑,大家都以马鞍当枕头,就地休息,等待通知。
黄羊的奔跑速度快,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与人一样,在晚上休息时,中途不撒尿,早上则憋了一肚子尿。
不论是草原狼,还是草原上的猎人,都抓住黄羊这一致命缺点,猎人在春天捕黄羊时,都喜欢在早上发起攻击。
黄羊憋了一肚子尿,跑不快不说,一旦奔跑起来,还容易颠破尿肚子,从而成为狼或猎人的猎物。
一大早,天色还没亮,黄羊还没有醒过来,猎人已经悄悄地骑上马,背着弓箭,拿着布鲁棒,远远地将它们包围起来了。
当部分黄羊醒来,开始拉尿时,塔里忽台立即发出了围猎命令。
很快,在大包围圈内,形成了一个小包围圈。
黄羊群被惊动后,立即弹跳起来,开始乱跑,内急又使它们跑不快。在公羊的带领下,羊群不断在小包围圈中奔跑,寻找逃跑的机会,可怜那些怀孕的母羊,在一片慌乱之中,很快就累得不行了。
这个时候,小包围圈开了一个缺口。
见了缺口,惊慌的黄羊群在公羊的带领下,立即冲出了小包围圈,内急又让很多没有经验的黄羊,暂时忘记了危险,急不可耐地撒起尿来。
猎人放开一个缺口,就是让黄羊撒尿,却又不让撒完,从而轻装上阵地逃跑。
黄羊撒得痛快淋漓时,猎犬扑了上来,后面还紧紧跟着猎人。
泄尿的阀门一打开,黄羊哪里还憋得住,再也无法逃跑了,这些黄羊不是被猎犬咬死,就是被布鲁棒敲死。
很多有经验的黄羊,在公羊的带领下,又开始在大包围圈中奔跑,寻找机会想逃出去。
经过一番乱战,天已经亮了。
小包围圈中受伤的黄羊,就交给了铁木真等小猎人。
有经验的成年猎人,迅速地分成了好几队,他们都带上自家的猎犬,开始采用车轮战术,在大包围圈中追逐带头逃跑的公羊。
在一片慌乱之中,面对一队又一队的猎人轮番地追赶,黄羊群只得在大包围圈中拼命奔跑,很快就跑不动了。
猎人见状,立即带着猎犬扑了上去,黄羊又死的死,伤的伤。
好几个猎人,其中也包括蒙力克,猎到兴奋处,索性从马背上一个纵跃,骑在前面的公羊身上,然后用双手握紧羊角,用腿夹死公羊。
这些公羊的头角,后来都被做成了装饰品,挂在毡帐的哈那上,成为这些猎人炫耀的资本。
这一场围猎,铁木真、哈撒儿和四只猎犬的收获也不小,总共捕杀了八只黄羊,铁木真用布鲁棒敲死了两只,哈撒儿也敲死了一只,三只蒙古獒各咬死了一只,大白表现不俗,意然咬死了两只。
蒙古人打猎也有规定,主要是捕杀公羊,尽量不杀怀孕的母羊,但在一片混乱之中,还是有很多母羊被猎犬咬死。
在分黄羊时,塔里忽台和脱朵再也无话可说,给铁木真一家分了五只黄羊。五只黄羊,足以让他们一家人开心好些天了。
吃了黄羊肉,蒙力克又带着一群孩子,上山捉獭子了。
獭子与兔子一样,都是食草性动物,喜欢栖息在草长势很好的向阳山坡下,当草泛青后不久,它们就开始长水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