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马很有灵性,这些黑马都没有离开不儿罕山,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回到祭天的地方,发出哀哀欲绝的嘶鸣声,来怀念当年用于祭天的马驹。
这样做的玄机,从当时来看,只是用马驹在祭天,而从长远来看,则是用野马群在祭天。
这些黑马,放归野外后,由于受到狼群的威胁,很快就成了名副其实的“霍氏野马”,分成了很多群,由不同的儿马统领,在与狼群的博弈中,野外生存的能力,也越来越强。
黑马之间繁殖出来的后代,主要还是黑马,偶尔也有基因变异,或者是儿马从当地牧民的马群中,劫持了其它颜色的骒马,故“霍氏野马”的后代,还是以黑色为主,其它颜色的马,还是很少。
栖息在草原上的民族,经常是来了,然后又走了,偶尔也有遇上野马群的,但为了优化马的品种,都没有下功夫去捕捉这些野马,而是任其在野外生存。
因此,“霍氏野马”一直生存了下来,直至蒙古时代。
为了优化马的品种和野性,草原上的很多牧人,与铁木真和札木合想的一样,就是将发情的骒马赶到不儿罕山中,与公野马交配后,再将骒马带回去。
无意之中,铁木真发现了这些野马,这就是幸运。
第四天,铁木真准备带着雏雕回去了。在走之前,别勒古台坚持要去看一看别格帖儿的尸体。
来到陡崖前,确认两只大雕不在巢里,他们才敢靠近,即便是这样,铁木真和哈撒儿都紧张地张弓搭箭,护送着大家,以防万一。
他们看到的,是一堆白森森的骸骨,别格帖儿尸体上的肉,早被狼、乌鸦或座山雕吃干净了,只剩下了白骨。
别勒古台边走边痛哭,连铁木真和哈撒儿想起前几天还活蹦乱跳的别格帖儿,现在已经变成一堆白骨时,也流下了眼泪。
回来后,当速赤吉勒听说,大儿子被大雕杀死时,想起才失去男人不久,又失去了一个孩子,顿时哭晕了过去。
诃额仑也流着眼泪,责骂了铁木真一顿,说没有照看好别格帖儿,但铁木真一口咬定:“别格帖儿从来就不听话,我也没有办法。”
别格帖儿的死,使本来就过得非常艰难的一家人,又有了精神上的创伤,特别是诃额仑和速赤吉勒两个女人。
回去以后,札木合不敢面对两个女人,怕速赤吉勒知道真相,指责他害死了别格帖儿,当天就向大家告辞,赶紧带着随从走了。
孩子们都还小,除了铁木真,没有其他孩子知道事情的真相,况且别格帖儿也太令人讨厌了,他死了之后,一家人的生活,反而少了很多别扭和争端。
铁木真没有伤心,在他看来,札木合没有说错,别格帖儿一死,所有的弟弟都非常听自己的话,暗地里还感到有些高兴呢。
他打心里开始欣赏札木合,认为这个安答很了不起,自己在口才、心计等很多方面,都无法与他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