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媛脸色一僵,想到那些话是墨梓洋告诉她的,又不敢说了。
倒不是她想要包庇墨梓洋,而是上一次曾墨白对墨梓洋殴打的太厉害。让她产生了心理阴影。她可不想墨梓洋刚刚出院,又因为这些事而再次住院。
“不能告诉我吗?”曾墨白问。
郑媛讪讪地笑起来,说:“也没什么,就是过来看看。他是来找你的。”
说完,郑媛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曾墨白在墨家,墨梓洋也在。而且头七是不能离开,他又怎么会不知道曾墨白在哪里。就算是找曾墨白,那也应该在墨家找,也不会找到这里来。
她这个理由连她自己都不相信,更别说曾墨白了。
曾墨白表情沉了沉,虽然没有再追问。可是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对这个借口有多无语。
郑媛叹了口气,不想隐瞒他,便对他说:“好了,告诉你实话。他不是来找你的,就是来刺激刺激我。我打电话找他,看看他能不能帮我联系到你。结果他告诉我你在相亲,还说……我跟你是不可能的。然后过了没多久,他就过来了,又把这件事跟我说了一遍。可能是怕我之前不相信,所以才特意跑来说的吧!他就是看我不顺眼,觉得我配不上你,巴不得我们分手。不过我能理解他的心情,他好像很崇拜你,所以没办法接受你喜欢这样平凡的我。看在他都是崇拜你的份上,这次别跟他一般见识,反正我又没什么损失。”
“他真的是因为我才跑来说这些话?”曾墨白冷笑着沉了沉眼眸。
郑媛天真地问:“不然还能为什么?”
曾墨白冷笑,随后在郑媛的脸颊上亲了亲,又抱着郑媛抱了一会。
一个小时候,曾墨白不得不离开。
郑媛看着他要走,不舍地拉着他的手道:“这次还是像上次一样。渺无音讯吗?”
“放心,我会给你发短信,也会给你打电话,每天跟你联系的。”曾墨白保证道。
郑媛说:“你最好记得。”
“我当然会记得。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曾墨白抱了她一眼,眼眸暗沉地道。
看着曾墨白往车子走去,郑媛又叹了口气。
不过她又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连忙追上去。
“怎么了?这么快就想我了?”曾墨白转过身抱着她轻笑着问。
郑媛连忙说:“差点忘了问你了,宁墨怎么样?有没有受委屈?”
曾墨白叹息道:“我说不受委屈你信吗?这个时候正是如临薄冰的时候。外公一死,墨家恐怕要散了,所有人都盯着剩下的遗产,可是再盯,遗产也只能那么分成几份。如果少一个人,就多出一部分遗产来,关于宁墨到底是不是老爷子的亲生儿子这一说,自然又被大家给重新提出来。可惜表哥和舅舅都已经死了,老爷子遗体虽然在,谁又敢拿死人做亲子鉴定。这件事就成了彻头彻尾地悬案,宁墨的处境也就更不好了。”
“你有没有办法帮帮他?”郑媛光是听着都心疼。
曾墨白摇摇头:“墨家虽然卖给我个面子,可是墨家毕竟是墨家。我是姓曾,管不了墨家的事。不过你放心,我母亲是真心心疼宁墨,不会看着他受欺负。至少,不会让人给他造成身体上的伤害。”
“身体上的伤害总有一天会痊愈,心灵上的伤害才是永恒的。他本来就有自闭倾向,万一……。”郑媛忧心忡忡。
“有些人生是独木桥,必须一个人面对。他拥有别人一辈子都挣不来的财富,自然也要承受别人一辈子都可能承受的压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放心,等头七一过,我尽量把他早点接出来。”曾墨白向郑媛保证道。
郑媛点头,她知道曾墨白在这件事上已经尽力了。
曾墨白坐上车,看着郑媛的身影在后车镜里越来越远。他的眼眸沉下来,眼深如墨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墨梓洋偷偷摸摸地溜回去,墨家人虽然都名义上守灵,可是真正在灵前的也没几个人。大家抽个空就偷奸耍滑,偷偷溜走个把人也不会有人发现。
当然,发现也能理解。
除非是被抓住当成把柄,不然的话大家都心知肚明。
不过他溜回房间后心里更加郁闷,之前是兴冲冲地出去,回来后是气愤难平。
他发现他每次和郑媛见面都会吵架,每次都会更生气。
但是又忍不住去见她,简直就跟犯贱似得。
想到这里,墨梓洋都恨不得甩自己一巴掌,骂一声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