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她活化?他怎么可以……私自做这种决定。”曾墨白咬着牙道。
那人平静地说:“我们太子爷说了,烧都已经烧了,如果你生气不服气。愿意为了一盒骨灰跟他较量,他奉陪到底。不过我们是不怕事,可是曾家不同了,曾家已经洗白。还请曾先生做事之前,三思而后行。”
说罢,那人便转身离开。
曾墨白往前一步,被助理拉住。
“曾先生,请您冷静。”助理对曾墨白劝道。
曾墨白心里乱成一团麻,心脏骤然疼痛无比。痛的他脸色苍白地冷汗直流,身体慢慢地下滑。
助理吓坏了,连忙扶住他急切地叫道:“曾先生,曾先生您怎么了?来人,快来人。”
楚西爵在楼上看到曾墨白昏倒,可是手里面还死死地抱着那个骨灰盒,随后被人抬进了车里。
“你这样是不是太绝了,”丁儒站在他身后道。
楚西爵转过身,看着他冷冷地问:“你有意见?”
丁儒笑了笑。将手举起来,讪讪地说:“没意见,有意见也吞进肚子里。”
“她情况怎么样?”楚西爵又冷声问。
丁儒马上正色道:“已经做了全方位检查,现在有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不知道太子爷您想先听哪一个?”
“好消息,”楚西爵道。
丁儒说:“好消息就是,她很幸运。脑袋撞到了玻璃上。可是因为有人在气囊做了手脚,气囊下移,虽然只护住了她的肚子。可是脑袋上的伤口也不是很严重。暂时昏迷,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醒来的。”
“坏消息呢?”
“坏消息是护住肚子,所以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事。十分健康坚强,如果没有意外,我想,再过九个月,就能生出来了。”
“她怀孕了?”楚西爵皱起眉头。
丁儒点点头:“虽然还不到一个月,不过你也知道,我祖上是学中医的。我把脉的水平,可是比仪器更加灵敏。仪器都未必检测出来,可是我却能把脉把到。”
“我应该感谢你了?”楚西爵冷笑,随后又冷冷地道:“想办法把这个孩子弄掉,我想她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现在弄掉,她永远都不会知道有这个孩子的存在。”
“我不杀人。”丁儒立刻表达立场。
楚西爵说:“没让你杀人,只不过是弄掉一个未出生的孩子。现在连人形都没都没有呢,不过是个胚胎而已。”
“胚胎也不行,这是我的原则。我要是做了,死了后无颜再见丁家的列祖列宗。”丁儒态度坚决地道。
楚西爵冷笑:“那我是不是现在就给你毁容。这样的话,就算见到你们丁家的列祖列宗,也未必认得你这个不肖子孙。”
“太子爷,别这么狠。”丁儒哭丧着脸道。
说罢又对楚西爵劝道:“打胎这种事情,即便是在母亲昏迷的时候进行。总归也不是完全滴水不漏的,总归要坐月子吧!难道你忍心等她一醒来,就让她下地走人?而且她也会有感知的,所以,我觉得凡事等她醒来后再说。要打要留,让她自己决定。她跟曾墨白已经闹到这个地步,我想也未必愿意留下这个孩子,所以到时候她自己决定打胎,即便是打了,也不会记恨你。”
“你以为我会在乎她记恨我?”楚西爵冷笑。
丁儒讪讪地笑道:“当然不会,太子爷怎么可能会在乎谁。不过呢,我还是希望您能听从我的建议,毕竟让人记恨也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她。”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考虑。”楚西爵暂时改变主意。
丁儒在心里松了口气,如果他不肯改变主意。再找别人做这件事,他还真拦不住。
曾墨白被送进医院,曾太太得到消息后立刻赶过去。
曾墨白是激怒攻心,情绪太过激动才会昏厥,医生说问题不大。
可是曾太太却十分忧心。因为当初曾墨白的舅舅墨羽,也是在顾若死后突然昏厥。情况和曾墨白的差不多,没多长时间,便出了车祸。
而在他出车祸之后她才知道,他早就有了自杀的倾向。那场车祸,也许就是他有意为之。
所以曾太太到了医院后,一直守在曾墨白身边,生怕儿子醒来后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守了整整一个晚上,看到他醒来才松了口气。
“墨白,你醒了。醒了就好,吓死妈妈了。”曾太太欣喜地握住儿子的手道。
曾墨白睁开眼睛,看着雪白的天花板。思绪还像是漂浮在半空中,飘飘浮浮地没有一点真实感。
不过,过了几分钟,他突然开口。
声音低哑而又忧伤,哽咽地说道:“她死了,我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了。”
说着,曾墨白无声地哭起来。咬紧自己的牙关,眼泪不断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