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你有什么关系吗?能让一个十六年不曾到访的人突然到访,还不分时候。”大神官说。
“我不知道,也许跟我没有什么关系,机缘巧合我救下了他。”老贤者如实说道。
“你救下他?什么时候?他应该还在昏睡才是!”
“这就是我跟他的奇遇了,千真万确!昨天半夜在阴郁森林,他被一群魔物追赶。甚至他跟法拉蒂斯神团的人也纠缠在了一起!”
“法拉蒂斯神团!不可能!法拉蒂斯早跟着邪神一起下地狱去了,自从弗洛里安皇子将邪神封印之后,他们就已经自行解散了,十六年里都杳无音讯,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死灰复燃呢?”
“我只是这样认为,因为我也没有把握住任何证据……是个奇怪的女孩儿,她跟林德年龄相仿,只是她能听懂天空神最古老的咒语!并且是黑化过的咒语。”
“这不可能!”大神官不敢相信,“能听到那些古老咒语的人要有多么高的天分!你能不知道吗?”
“就在今天……她将我吟唱的咒语准确无误地说给林德听。”
“我不能相信你所说的话,虽然我知道你是个诚实的人。也许是你搞错了,这根本不能说明她就与法拉蒂斯神团有关,邪神的信徒已经很少了,更何况是个孩子呢……要不让我见见她,她人呢?那没把她带来。”
“她已经回不来了,被黑暗所吞噬掉了。”
“被黑暗吞噬?你到底遇见了什么!我的朋友,天空之神保佑……”大神官叨念着。
“天空之神一直保佑着我呢!快!说说那个孩子吧!”
“好吧!请天空之神宽恕我的妄语……让我想想。”大神官说着,“那是十六年前的事了,世界末日之战后的第三天,两个佣兵打扮的人来到了我的这里。一个是林德的父亲,卢安老爹,只是他三年前就过世了,还有一个我已经记不得了。”
“他们来找过你?”
“对,为了那孩子!就是林德,出生的孩子需要得到神灵的祝福。我们这附近没有大地母神的神殿,许多有孩子的父母便会带着刚出生不久的孩子来我这里寻求神灵的保护。”吉弗里德大神官若有所思地呢喃道,“那真是个漂亮的孩子哦......”
“之后呢?”老贤者追问道。
“他们下山了。”大神官说。
“下山了?”
老贤者简直认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他们仅仅是接受完神官的祝福,就下山回家去了?
“这是什么事!这就是你不愿在我们所信奉的神明面前不敢说出的话?”老贤者觉得自己的老友玩笑开得太离谱了。
“老伙计!我还没说完了,他确实能招带来一些东西,可怕的东西。”
“你说什么?”
“老卢安带着孩子下山后不久。神殿就被袭击了。我曾经在三座天空神的神殿里供过神职,这三座神殿都是规模较大的,神的力量应该恩泽着神殿里的每寸土地,哪怕是个石块,那都拥有光明的力量。”
老贤者静静地聆听者。
“邪魔们袭击了这里,不是一般的魔物!是力量强大的邪魔!他们杀死了十几个年轻的司祭,还在光明神的圣像前把死去的人们摆成受到诅咒的图形!这群邪魔似乎是在向天空神挑衅!他们发出恐怖地笑声,这是对神最大的侮辱!”
这时,老贤者已经怒发冲冠,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只可惜我能力有限,一时对付不了那么多邪魔,只能眼睁睁地看到身边的人一个个被杀掉,之后我不得不带着仅存的人暂时逃离了这里……当晚他们就都飞走了,连同我们同伴的尸体也一并带走了。只留下一个用血痕绘制的古老而邪恶的图形,那代表着末世灾难将近……”
“但邪神那时已被弗洛里安皇子皇子封印在了空海之城的囚魔井里,数十位贤者与神官的法器现在都还压在那里!那些妖魔鬼怪竟然如此猖狂。”老贤者愤愤不平地说。
“邪魔离开的那个晚上,可怕的事情也降临到了罗伦镇。”
“罗伦镇?”
“那年,在神殿里接受过祝福的孩子,一夜之间全死了……各种恐怖的死法……天空之神图鲁斯特,请饶恕我的罪过……”
老贤者望着一直不停忏悔的大神官,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凉。
“那就只有一个孩子还活着,那就是林德了……”老贤者说出了大神官想说却没说出的那句话。
一种异样的恐惧突然间笼罩了他的心头,他起身望向面前的星空,那是一种不说出的感觉,似乎邪恶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直到老友轻呼他的名字,他才回过神来。
“我要告辞了,吉弗里德,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
说罢,老贤者洛林格斯踏着台阶向山下走去。
“洛林格斯!”
老贤者听到身后大神官在喊着自己的名字。
他回头望去。
“希达之石还在吗?还在白城里吗?”大神官大声问道。
老贤者眉头一紧,夜色浓重,没有人会看清他的表情。
“吉弗里德,为什么不抽时间回一趟白城呢?也许只有神才知道!”他答道。
“有人见过林德的挂坠,那个挂坠被描述得跟传说中的希达之石很是相像!”大神官喊道。
“林德没有挂坠……”老贤者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走去。
“希达之石不能落到邪恶的人手里,你听到没有?洛林格斯!一定不能落在坏人手里啊!”
老贤者听到大神官不停地叫喊着,如神经质一般,他并没回答而是继续走路。
希达之石,希达之石真的还在白城吗?老贤者心知肚明,他无奈地笑了笑,但恶魔们也没有得到它。
就在这时,老贤者突然停住了,只见山下的小镇里点点红光出现,很快就蔓延到了一半的街区。
“着火了!快看!那是罗伦镇!”
老贤者听到身后远处的神殿里传来了嘈杂地喊声。而他的眉心又紧锁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