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难免有些心虚,但又不知从何与众人说起,关于阴阳镜,可真是孩子没娘,说来话长了。
因而一时之间心中权衡,到底要不要将阴阳镜的事于众人坦言。
相对于那束金光,冯世华仍然有更在意萱灵的安慰,于是追问萱灵的下落。
关于此事不知如何说起,事实上这一路上险象环生,自顾无暇,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留意萱灵的下落。
冯世华见我与婉晴面色为难,却是会错了意,已然以为萱灵遭遇不测,于是皱着一张老脸,差点就要哭出来,倒是一双眼睛万分迫切。
正打算实话实说时。
在旁边沉默已久的休岳却开口道:“各位自此处向外看,云海之下只有一道百米长堤,除了所蓄万方峡水之外,另有大古怪,至于堤外,莫说是萱灵姑娘,便是古时飞檐走壁的神行太保也下不去。”
“贫道与寻秋道友、婉晴姑娘分别之后,遍寻两岸山峡也没能找到萱灵姑娘的下落,甚至连同两岸纵横的数百具棺材都探过,都没能寻到萱灵姑娘的下落,说来当真惭愧。”
休岳语气蓦然自信:“别的不敢多讲,贫道唯一能肯定的是,萱灵姑娘没在下边,得向上找找。”
众人不约而同松了口气,这算是个不好不坏的消息。
随后众人目光齐齐看向两山相夹的更高处,目前也只有这一条路能走了。
一是萱灵有可能在其中。
二是既然休岳说下面没有生路,那么唯一能活命的路也只能向上走。
冯世华后知后觉,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而看向休岳,面色有些为难。
休岳淡然一笑,说道:“受人钱财,与人消灾,冯金主有不解之处提出来便是,无妨的。”
姓冯的虽然得了休岳授意,不过还是略有挣扎,犹豫后似觉得不吐不快,于是最终问道:“休岳兄弟,那我可就问了啊?”
休岳点点头。
冯世华问:“休岳兄弟在两岸找找都是好的,为何要去那悬棺上一遭?”
姓冯的言外之意便是:“萱灵脑子又没病,爬上那铁链作甚?莫不是你休岳脑子才有问题,得去棺材里找人?这样精神错乱的休岳我还能信?”
这就是冯世华犹豫不决的原因,因为这个问题即便说得再委婉些都是烫嘴的。
休岳却是一笑置之,反问道:“冯金主没见过死后千年依旧活蹦乱跳的粽子?通俗地讲就是僵尸,粽子以棺为巢,最爱掳掠猎物回巢拆碎了玩。为此我他娘的额外解决了十多只粽子,还好萱灵姑娘没在其中,这笔账不如先记下来?”
姓冯的下意识扫了眼空中悬棺,哭丧着脸道:“我老冯还真没听说过!”
…………
一番休整后,再次出征。
路线是过了桥,沿着脚下这条道继续走下去,毕竟那石刻的最后一幅,是又将木材搬走另作他用了,因此沿着这条大路走是准没错的。
一条坦途于峭壁上蜿蜒,个别地方因为地形原因难以施工,又架有栈道拓宽,只是年限逾久,拓宽部分早已腐烂消融,如今只有几尊孤立的基石而已。
石壁之上,尸树横生排布,一张张面孔神色冷漠,半丈宽的栈道,每隔一丈两侧各有尸树笑脸相迎,可不是要多渗人有多渗人?!
举目长望,尸树沿着栈道绵延无尽,如亘古之守卫,其阴森恐怖程度怕是与黄泉路不遑多让。
趁着众人还没回过神来,于是拉着婉晴嘱托了几句,是关于与冯叔的相处之道。
因为重新会合冯叔之后,总觉得这老小子不太对劲,大概连他自己都没发觉自身的问题,是因为久寻萱灵不见,才有的几分疯狂?
栈道迂回攀高,莫约爬出一盏茶的功夫,突然听闻流水声,仰头一看,好家伙,真是大手笔!三道长桥悬挂在两岸更高处,如同三道江河匹练横跨彩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