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道池外，两名少年一前一后正在前进。

二人正是已经恢复好伤势的天佑与聂远航，自从聂远航从蝠王的束缚中苏醒后，整个人变得十分寡言少语，丝毫没有之前的朝气。

门内弟子也由于种种原因对他敬而远之，以至于聂远航根本不离开洞府半步，天佑将这些看在眼里，今日主动上门攀谈，硬是将他拉来了后山。

“师弟，这些日子恢复得如何了？”

天佑的脸上带着笑意，其实自己与小彤阿福等人对聂远航并无厌恶，有的只是担忧与同情，眼睁睁地看着同伴死于自己手中，任谁都会受到打击。

果不其然，聂远航的心中留下了无法磨灭的阴影，与其说被同门排挤，不如说是他心中有一道迈不出的门槛。

“还好。”

聂远航只是低着头，声音闷闷的。

自从夺回了自己的身体，他将感受到体内强大无比的力量，金丹中期的修为甚至超过了大师兄天佑，可是聂远航心中没有任何欢喜。

因为他知道这些力量都是从蝠王的手中得到的，更确切的说是从那些无辜凡人与同门身上剥夺的，多少个夜晚聂远航都夜不能寐，只要一闭眼就会出现那些枉死的冤魂。

他们脸上的难以置信，他们脸上的不甘扭曲，总是让聂远航从睡梦中惊醒。

这些力量并不属于自己，这是他罪孽的象征，除非自我了断否则一辈子都逃脱不了这个枷锁。

天佑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所以今日特意单独叫他出来，因为只有自己亲眼目睹了发生的一切。

“不要垂头丧气的，师傅他在悟道池里留下了一道剑痕，今天终于有机会进去看看了。”

天佑打了个哈哈一把抱住聂远航的肩膀。

“别看我是大师兄，进悟道池修炼也需要提前排队，我们快进去看看吧，说不准有大收获！”

天佑如往常一样与聂远航打闹，可后者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后就没有多说一句，看来蝠王留下来的影响很深，除了一身修为外还改变了天佑的性格。

二人来到悟道池外，一些弟子远远看到都亲切地打着招呼，天佑大师兄的身份不用多提，而聂远航之前在青云门积攒下的人缘也不错，虽然更多人对他是敬畏，但是并没有过多的排斥。

天佑与聂远航相继进入池内，只感觉滚滚的灵力向体内涌入，在不断滋养经脉的同时还在温养神识，让人忍不住舒服地叫出声来。

天佑抬起头看向远处的崖壁，那道深深的剑痕此时还在散发凌厉的剑意，在他眼中像是有一道人影浮现在崖壁之上，手中挥舞一柄古朴长剑在做最基础的劈砍。

最令人震惊的是这些剑招都是最为基础的手段，就算初学剑术的小儿都能够比划出来，可在那人影手中却时时刻刻带动着天地灵气，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为他所用，无坚不破，无可匹敌！

“这就是师傅的道吗？”

天佑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明，看着崖壁上剑痕羡慕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