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规矩。”
慕容战抛下这三个字,掌心运起内力,顿时间他周身的气流激荡,周围都掀起了风。
再一看,他胸口好不容易被殷玥处理好的伤口又崩裂开,甚至比之前更严重,鲜血浸染而出,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
有人不希望他好起来,那他就装作一直没有好起来。
公羊师神色一凝,“你不要命了?”
“本王的命,本王自然要。”
“谁都休想拿去。”
慕容战慢慢收起了内力,胸口剧痛,他依旧站得挺拔,仿佛这世上没有任何的东西可以压垮他。
公羊师想明白了什么,叹息一声。
“何苦呢?”
“你和太子可都是她的——”
话至此处,一枚银针从飞射而来,公羊师连忙避开。
他控诉当事人慕容战,“你要谋杀我啊!”
“我死了,可没有人能够救你了。”
好歹一起相处了这么几年了,怎么这人还是冷酷无情的性格,说动手就动手?
“闭嘴。”
“本王不想听到她的名字。”
慕容战神色冷漠,凉凉的丢下这一句话。
他长腿一跨,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端的大气沉稳,却充满了威慑力。
皇后召见他和傻子……
不,殷玥不是傻子,相反这个女人来头神秘。
昨晚那女人总算是露出了她的狐狸尾巴。
他下意识的摩挲手上的玉扳指。
他神色微变。
大拇指上什么东西都没有,空荡荡的。
他的玉扳指呢?
掉哪里去了?
这玉扳指是他从不离手的东西,难道是……
昨晚?
慕容战面具下的薄唇扯开,冷笑道。
“殷玥!”
“本王就暂时留你一命。”
昨晚在冷泉里只有他和殷玥,他伤口的原因,恐怕只有殷玥可以解释得清楚。
殷玥会医?难道这女人比公羊师还厉害?
那么,就不得不多留她几日了。
荒院里。
殷玥昨晚跑回去倒头就睡,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她是最后一个得知自己要进宫去见皇后的消息。
殷玥身躯一震。
下人只是奉命来带她去前院,拖着她就走。
殷玥面如死灰。
惨了。
皇后召见。
就冲慕容骁把她塞到七王府来,她就知道皇后应该是偏袒慕容骁的。
这现在要入宫,她一个头两个大。
而且,还是和那嗜血如命的阎王一起去。
她为自己的处境感到头痛。
但能怎么办呢?
她还不是要硬着头皮往前走,她可不敢不去啊。
当务之急,只有装傻抱紧慕容战的大腿!
王府大门口。
慕容战的马车已经停靠在那里等她。
殷玥被下人捣鼓了一番,塞到马车里。
她换了一身衣服,怎么着现在也是代表着慕容战的面子,她不能那么脏兮兮的进宫去。
一进马车,她就看到了马车里坐着的那尊阎罗。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袍边纹绣着代表皇家身份的金色花纹,自是威严无比。
他直勾勾的盯着她。
冷不丁的被人这么一看,殷玥吓得身体一抖,居然没站稳,往前一个趔趄。
叮的一声,有一个东西自她的胸口掉出来。
她大惊,差点都来不及整理自己的面部表情。
那是玉扳指……
玉扳指就那么在她的眼前滚了几圈,最后掉到了男人的黑靴旁边。
殷玥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得过分,她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她想祈祷,他没看到……一定没看到。
这玉扳指是那个神秘男人的东西,要是这慕容战发现了什么可怎么办?
她还不想死啊。
她缓了一会,傻笑着弯腰靠近他去捡玉扳指。
她的手指才伸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