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陪嫁的东西,怎么能不是好东西呢?
文帝冷笑了一下,慢慢地靠下去。
他再次闭上了眼睛,“你跟在朕身边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这么愚钝呢?”
宁公公见文帝不悦,也不敢再说什么。
他只能继续更卖力的给文帝按摩,恨不得掠过这个话题。
他怎么这么多嘴呢?
御书房内是一片漫长的沉默,文帝一边享受着按摩,一边转动着手指上的玉扳指。
这玉扳指,比慕容战的扳指成色更好。
“皇后……”
他轻叹,语气沉重地道:“你是不是觉得,朕太过于狠心了?”
室内沉寂。
宁公公已经不敢回答了。
做帝王的,哪个不狠心呢?
七王爷要怪就只能怪自己的身份特殊……
“有时候想想。”
文帝沙哑地道,“老七这孩子,终究是朕亏待了他。”
但帝王就是帝王。
他先是帝王,才是老七的父皇。
他即便是有时候会心软,但那只是心软而已,并不会影响他清醒的判断,拿老七当作杀人的刀来为自己办事,铲除一些人。
他该怎么做,还是要怎么做。
帝王的心里,只能装着天下,百姓。
慕容战到兰芳殿请安,许皇后已经得到了消息了。
那就是慕容战要来查案。
她本来还有忧心的,听说这个人是慕容战之后,她突然又不慌张了。
她很自信,自信自己可以拿捏慕容战。
所以,这一次因为许世光的案子,一向对慕容战冷言冷语的许皇后还让人给慕容战赐座了,和上次的态度截然不同。
慕容战谢恩婉拒,并不打算在兰芳殿多待。
许皇后不悦,“老七,你才来兰芳殿,本宫还没和你好好的说说话,你怎么就急着要走?”
“你和王妃的感情就真的这么好?如胶似漆,一刻都离不得对方?”
“不知道母后还有什么吩咐?”慕容战的语气很冷。
许皇后眉头皱起,“你父皇是不是让你去查案?”
“是又如何?”慕容战的语气很肆意。
他没把皇后放在眼里,像一根刺一样,让许皇后的心情很不好。
许皇后脸上有了怒色,“这是你和本宫说话的态度么?”
“那母后希望儿臣用什么态度说话?”
慕容战嘲讽回去。
他父皇是故意的,接了这案子,这是两人私底下说的。
就算这消息要传开,也不该这么快。
而现在他的母后已经知道了,想必……
这是父皇有意而为之。
许皇后直接就道:“好,本宫不和你计较这些。”
“你父皇把这案子给了你,正好。”
“你是许家的一份子,你也该知道,世光是许家的唯一血脉,他不能出任何的事情。”
“一旦左丞相那个老匹夫列出来的罪名成立,世光会丢掉这条性命。”
“你一定也不想看着你的表弟失去性命吧?”
许皇后眯着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此话落下,兰芳殿里很长一段时间里没有任何的声音响起。
慕容战就坐在下方,那么肆意慵懒的坐姿,他看向许皇后,眼底是幽幽的冷光。
这一刻,他的气势铺天盖地的展开,一袭黑袍犹如鬼魅。
他冷笑了几声。
“母后你错了。”
他正色道:“慕容战是慕容战,是玲珑王朝的七王爷,而不是许家的人。”
“儿臣是皇室之人,怎么会和许家有关系?”
“既然没有关系,那许世光是生是死,和本王又有什么关系?”
“母后,你说是不是呢?”
他又笑了,黑色的鬼面之下,是掩饰不住的阴冷气息。
许皇后震怒,“只要你答应毁灭证据,维护世光,许家可以承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