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右手受伤,不想也没办法给他包扎伤口。
她不治疗病人,头就会痛,忍忍就过去了。
忍一忍就好了。
但是啊。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他做错在先。
她不应该心软的。
可是,她的目光总是忍不住去追寻他,似乎想透过他衣袖,看到他手腕的伤。
这又是为什么呢?
明明都是他自找的。
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每当她这么想的时候,脑海里就会划过他低沉的嗓音。
‘若是疼,便咬本王吧。’
短短几个字,重逾千金,每一个字都回响在心房。
夜深。
七王府最高的阁楼上。
慕容战一袭黑衣坐在陡峭的屋檐上,星月都在他的身后,那是触手可及的地方。
而他的周围是铺开的沉重夜色。
他坐在最高处,衣袂飘飘,恍如王者君临天下。
如今是子时过去,整个王府都安静一片。
王府的周围布满了暗哨,把这里形成了一只铁桶,水泄不通。
任何的飞乌走兽,都休想从这里逃出去!
但他偏偏坐在最高处,势必要和天一竞高下。
那是无与伦比的霸气和傲气!
他的手上把玩着一支碧绿的玉箫,玉箫在他的手指间转动着。
他只是拿着,并没有吹奏。
但他身后候着的人都知道,这一支玉箫对于慕容战而言,不仅仅是乐器,反而是暗藏杀机的利刃。
即便是再普通的乐器,奏的若是慕容世家的笙箫曲,便是曲中定生死。
不多时。
一红衣男人轻飘飘的落在了他的身侧。
公羊师收起了往日的玩世不恭,眉宇之间尽是肃然。
“你是不是疯了?”
“你体内有益虫,你若是受一点伤,都是普通之人的几十倍。”
“你还让殷玥咬你?你是真的嫌自己的伤不够多么?”
闻言。
慕容战陡然握紧了手中的玉箫。
他眼底藏着冷冽气息,如同那一天他的剑光。
“不该你管的事,便不要多管。”
他看着公羊师,“你知道本王最讨厌多管闲事的人。”
“殷玥,于本王有莫大的用处。”
“本王一一”
他低眸,手指轻轻抚摸过玉箫。
触手,是微冷的感觉。
慕容战没有继续说下去。
此时,屋顶上的空气里又弥漫着沉重的气息。
公羊师平静的立于他身侧,眉眼微动。
“所以……你并没有被冲昏头脑。”
他突然就放心了。
他还以为,慕容战真的因为殷玥一个女人而糊涂了。
他跟随他那么多年,一切都是为了心中的抱负,绝不能看着他输!
慕容战继续擦拭着玉箫,因为戴着面具,公羊师看不到他的脸色。
只听他喑哑地声音:“公羊,你放心吧。”
“本王比你更清楚,本王要做什么。”
“答应你的事,本王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