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时候开始,永乐磨去了棱角,变成如此体贴的夫人,而他从什么时候开始放弃了潇洒人生的心态,成为了体贴的夫君。
“阿乐,你愿意为我生下我们的孩子吗?”朱墨执起永乐的手,认真地看着永乐的眼睛。
“夫君若想,阿乐自然是愿意的。”永乐的头轻轻靠在朱墨的胸膛。
“我说得是你愿意为我吗,不是夫君。”朱墨扳正永乐,注视着她,咄咄逼人道。
“朱墨就是阿乐的夫君啊。”永乐轻飘飘的一句打在朱墨的心房,朱墨心口一滞,忽然心里上来一股劲,而后一阵天旋地转,朱墨欺身压在了阿乐的身上,然后便要去吻她。
永乐挣扎着,叫喊着。
朱墨叹了口气,终究是放了她。
他看不得永乐难过,也看不得她生气,于是他能做到的事情尽量都会满足永乐,他从来不会去强迫她。
“你疯了吗?你身上还有伤!”永乐使劲全身力气,推开朱墨。
“我当真是疯了。”朱墨平躺下来,笑了好半天。
温柔体贴的夫人,让他很是陌生,而如今的自己,他也很是陌生。
现在的他,和平常男子没什么两样。
他明明是天上的酒仙啊。
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来凡间的初衷,像一个世俗男人一般,坠入了爱情的温柔乡。
后来,朱墨刻意躲着永乐,一直到去沙场打仗前,两人也没好好说过话。
他在呕气。
永安26年。
朱墨跟随太子去打仗,这一去,去了两月都不曾收到好消息。
据前线战报,太子和朱墨将军因寡不敌众,无粮无水被困山洞整整十天,太子因伤势过重最终没有坚持下去。
彼时永乐刚刚怀孕三个月,正在站在桥上,给池子里的鱼喂食,听闻这个消息,手中余粮悉数洒落到池中,一时没有站稳,从坡上摔了下来,孩子流掉了。
朱墨骑着马,从战场上风尘仆仆地归来,看到虚弱着躺在床上的永乐,心里一紧,不顾还沾着血腥的铠甲,忍不住抱着她,“乖,孩子没了,我们还可以再要,不哭……”
永乐却挣扎着推开他,一个巴掌将朱墨打得偏过头去,“都怪你,都怪你用什么缓兵之计,导致哥哥被刺杀,都怪你……”
朱墨心疼极了,胸腔里要碎裂一般的疼痛。
“是我不好……我没有保护好太子……
“你身上还沾着哥哥的血,你走,我不要见到你!”永乐疯狂地叫喊,捶着他的胸口。
哥哥,总是哥哥。
他作为夫君,却不及他的哥哥太子哥哥半分。
他的哥哥去了,而他是用半条命回来的,可是她,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朱墨苍白着脸起身,竭尽全力走到院门口,轰然倒下。
他不能……让她看到他这么脆弱的样子。
他的阿乐……一直在他心尖尖上的阿乐啊。为了她的哥哥,不要他了……
他忽然想起来,在山洞里,太子和他的夫人相互依偎的场景,太子妃用她的身体为太子取暖,他夫人柔弱身躯,竟驰骋千里,冲锋陷阵,只为见他的夫君,这般柔弱又果敢的女子,他……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