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羽对《西洲曲》很熟,记忆里阿娘总是会给自己弹奏这首曲子,他小时候听得很多。
但自从阿娘离开后自己就再也没有听过这种曲子了,别的人弹奏的都没有阿娘的感觉,唯独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子,她弹出了自己似曾相识的感觉。
关于阿娘,他已经没什么记忆了,当年自己还很小的时候就被曹坤接回了曹府,从此便跟阿娘失去了联系。
这么多年了,他一直在暗中寻找阿娘的下落,但什么都没有找到。
曹珍儿说自己是曹坤的干儿子,不由让他想笑,曹坤之所以重视自己不过是因为自己能干罢了,不过是因为自己能够为他扫清障碍,干儿子不过是个莫须有的名头。
“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女子轻声唱道,眼里不由充满了泪水。
邢羽看到了女子的泪水,开口问道:“你为何会哭?”
“回公子的话,奴家想到了自己的故乡。”
她不是盛京人,是被人贩子给卖到这里来的,故乡都已经回不去了。
“故乡?”邢羽呢喃道。
有时候他竟然还会羡慕这个女子,因为她还有个故乡可以思念,而自己连自己的故乡在哪里都不知道。
“你为何会来这里?既然想家了,为什么还要来这里?”
春风楼里面都是些风尘女子,但面前这个女子似乎不太一样。
“我......我是被人卖到这里的,我不是想要来这里的!”女子被邢羽的话给刺激到了,猛地抬头,谁会愿意沦落风尘。
邢羽看着女子梨花带雨的面容,心中有所动容。
“从今以后你就在这春风楼里面好好呆着,不会在有人为难你了。”
他虽有心将女子救出去,但自己尚且在人的掌控之下,又何来能力保护这女子,只能够护她在春风楼里面的平安。
“公子......你......你的大恩大德奴家无以为报,愿来世结草衔环以报恩。”女子听闻邢羽如此说,匆忙放下手了的琵琶,跪在地上发誓道。
邢羽连忙将人扶起来,“不必这样子,举手之劳罢了。”
与他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却救了一个人的性命,他自小就生活在黑暗中,手上沾满了鲜血,却没想到到头来还会因为一时的心软而救下一个人,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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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郡城
南随他们将清水寨的人都制服后也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那批货物他们做的很仔细,除了大当家口中的那位公子,也就是跑掉的那名男子知道以外,无人知晓,他们都只是听命行事罢了。
“周伯,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处理了,把他们这些人都安置好。”
江流看了看寨子里面的这些人,后山那些武功高强的人都是那男子的人,在男子离开的时候都掩护男子离开了,剩下的见走不了了,纷纷服毒自尽,什么都没有查到。
剩下的这些都是些不会武功的人,对于寨子里面的秘密大多数人都不知道,江流也没打算为难这些人。
“是。”
江流带着南随回到了客栈,谢安他们这些人一直在客栈里面等南随他们,见南随回来了。
“南随姐,你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惨白?”谢安注意到南随的脸色特别惨白,关心的问道。
“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南随满不在意的说道。
江流听着南随如此随意的口吻,不由皱眉。
“什么没事,你知不知道大夫都说了要你好好养病,这几天你就在客栈呆着,别乱跑。”
“南随姐,你病了?”谢安听闻江流如此说,连忙问道。
林玲跟小悠,还有大毛小毛兄弟也是一脸关心的看着南随。
南随见这么多人关注着自己,很是不习惯,烦躁的开口,“都说了没事,你别大惊小怪的。”
她自己的身子什么情况自己知道,没有那大夫说的那么夸张。
小白也是好久没有见过南随了,见江流跟南随他们回来了,一个劲的围着他们打转。
“南随姐,什么没事,生病了就得好好养着!”
谢安这次可是站在江流这一边的,南随姐这个人素来要强,他得好好照顾南随姐。
“知道了。”南随将小白抱起便朝房间走去,不耐烦的说道。
江流见南随离开了,自己也准备会房间了,但被谢安给拦住了——
“谢世子是有什么事情吗?”江流见谢安拦住了自己的去路,开口问道。
“江流,你去的时候是怎么跟我保证的?说好了要南随姐毫发无损的回来,这就是你的承诺?”谢安心里恼火。
江流听着谢安如此不讲道理的言语,也没什么好脸色。
“谢世子我不是大夫,生病这种事情我管不了,更何况南随是我去之前就生病了。”
“我不管,江流,你以后给我离南随姐远点,南随姐很少生病,怎么遇到你后就没什么好事情发生!”
谢安才不管这么多,反正江流没有照顾好南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