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含听着李福的满嘴瞎话,已经是忍俊不禁想要大笑一场,可望着面前这位说得极为传神和认真的李福李主吏,齐含终究还是忍住了。
连自己都骗了,这得多大的勇气,要不然,就是受到了足够的侮辱。
而李福见这个齐含对自己倒是挺尊敬的,而且似乎非常关心自己的事情,两人也聊的挺来,非常对路。
反正吏房是得罪了齐含,那正是刑房的机会,以后说不定能和户房搞好关系。
李福已经在暗自盘算着,要想办法拉拢齐含这位户房新主吏。
这时,老书吏悄悄催促起齐含道:“齐主吏,咱们该回户房了,大老爷交代了,今日必须让二老爷和您交接好。”
“哦,好好。”
齐含听了,点了点头,然后赶紧抱拳向李福告辞道:“李爷,那咱们改日再聊,以后齐含免不了要多打搅您老人家了。”
“好说、好说,多走动、多走动!”李福也赶紧一脸笑容的抱拳寒暄道。
“对了,有件事情还得问问李爷,我也就是好奇,李爷可别介意。”
齐含忽然想起,那晚影煞从县衙里错拿回来一本帅嘉谟账簿,于是便想打听打听。
“齐兄弟尽管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李福笑笑,心想难得齐含能和自己有些共同话题,这也是一件好事。
“听说那一晚上,锦衣卫丢了帅嘉谟案的账簿?话说那些账簿,又有何用处?”齐含凑近李福耳边,然后低声问道。
李福一听,心中顿时一惊,脸上挂满了诧异的表情。
这小子,怎么知道那么多事情?难道是大老爷让他故意过来试探问话?
不过,李福想了想,便附耳对齐含神神秘秘的解释了起来:“咳咳,齐兄弟,实不相瞒,帅嘉谟卷起了徽州丝绢案,这件事情,不仅地方上闹得凶,就连朝堂之上,也颇多争议。眼下张阁老要准备推行一条鞭法,正好可将这乱子消弭……帅嘉谟这一祸首,自然是留不得。”
“所以那些账簿,就是帅嘉谟闹事的证据?”齐含点点头,又反问道。
发生在大明朝隆庆和万历年间的徽州丝绢案始末,在齐含穿越之前的现代社会里,有一位非常着名的作家还专门出过相关的着作,齐含在大学的时候,历史老师也专门讲解过,这事情,齐含自然是非常清楚。
“对,帅嘉谟为何挑起事端?歙县人为何积极参与其中?这里恐怕有太多阴谋了,他闹事,背后必定有人支持,账簿上定然有相关往来记录……唉,事情极为复杂。”李福说罢,连连摇头。
“原来如此。”齐含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来影煞把重要证据都偷了回来,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影响,亦或是会不会牵扯什么大麻烦。
“对了,这其中的细节,齐兄弟是如何知晓的?”李福满是狐疑的上下打量着齐含,不知为何,他觉得齐含有种说不出的神秘感觉。
齐含神秘一笑,然后拱手告辞道:“这对我来说,根本不是什么秘密。以后多多沟通,李爷,我先忙去了,回见。”
“好好好!”李福望着齐含离去的背影,一脸茫然,还反复回味着齐含那句“这对我来说,根本不是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