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当杜霖第一眼看到童珊珊的时候，脑子里就已经清楚对方疯癫的原因，仔细琢磨，只能归结为是得益于那缕冥象的神魂。

“变异病毒？”桂之荣嗓子像是被人捏住一般，惊恐睁大眼睛，当他感觉到杜霖目光扫了一眼自己，顿时吓了一跳，“那什么变异病毒……不会传染吧？”

“不知道会不会传染。不过，是否中毒，可能和个人的身体素质有关。也许她之前碰到了什么带病毒的东西。”杜霖语焉不详。他也不肯定自己的说法。

“她能预见未来。自从进入黑色区域后，她就有些反常，突然的脾气暴躁。”桂之荣语气僵硬，像个木偶机械地抽动着嘴唇。他的嘴唇已经干裂出血。

“预见未来？”杜霖顿了顿，说道：“预测过程，是精神力……嗯，精神力扩张过程，不能有丝毫打扰，否则就会受到冲击受损。也许，她就是在预测的时候，收到外界干扰，被森林里的脏东西入侵神经中枢了。”

杜霖拍了拍胖子的肩膀，“总之，枪击严丹的不是她自身的意志……怎么说呢，她的精神力已经处于迷失状况，若无法得到有效治疗，恐怕会引发更严重的变化。”

“更严重的变化，会是什么变化？”桂之荣声音颤抖，眼巴巴看着杜霖，“变成变异人？”

“什么变异人？”杜霖疑惑看着脸色煞白的桂之荣。

“老大，你被逗我啦。”桂之荣哭着脸说道：“变异人就是被异兽病毒入侵后，迷失本性，身体逐步被嗜杀的兽性控制，同时身体也会发生改变，成为类似某种半人半兽的模样。”

杜霖张了张口，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听懂了桂之荣的话。只是依然被变异人的存在深深震撼。变异病毒，难道就是改变人体基因的病毒？这种变异人，难道就是那个世界电影中的异形？

……

夜晚，风雪交加。

寒冷将土地冻结如铁。当杜霖发现石洞对面的树丛下有一个天然的凹地，就用砍刀整理出一个地窝子，在上面支起了帐篷，将睡袋扔了进去。

前几夜，他都睡在洞穴里。今晚，睡在露天，才体会到外面数倍的严寒。即使将睡袋和护甲都开到空气自动调节状态，依然能感受到冷气通过两层防护，直往身体里灌。

童、严二人护甲里的电池，只消耗一半的电量。杜霖从他们护甲的电池组里分别拔了两节，安装在自己护甲内。否则，半夜他就会被冻死在地窝子里。

帐篷外，风雪越来越大。寒风如同一个女人发出恐怖的尖利，驱赶着雪片，穿行在整座森林中。在听觉上，加重了人对寒夜的畏惧。

杜霖穿着护甲，蜷缩在睡袋里，看着几乎贴地的帐篷壁剧烈晃动，听着无数雪片击打着树叶和帐篷发出的咔哒咔哒声，一股雪夜闭门读禁书的舒适感，悠然而生。

连日来的担惊受怕和疲惫不堪，在这种虽然不算舒适，但能安身的地窝子里，很快化为一场惬意无边的适意，将杜霖带入甜美无梦的酣睡之中。

然而，他能安然入梦，却不代表别人和他一样，能享受着片刻的美好。杜霖鼾声刚起，就被桂之荣摇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