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对那些不屑和讥讽，杜霖倒有不一样的看法。

他去过灰色区域，虽然只是一周时间。但是，对其凶险程度却是历历在目。那些鳄形异兽、赤色蜈蚣之类固然不足为惧，可是让童珊珊丧命的病毒，以及已经失去肉体生命、却能把自己逼入死地的冥象，哪一个是寻常超能者可以正面一搏的？

所以，当杜霖听说10区向自己的北境灰色区域推进了两百平方公里，心中不禁升起由衷的敬意。而对10区的目的，也大致猜测出一二。

10区的行为，并不是刷存在感，除了占领土地外，更多应该是为了异兽体内的神经核。

最近杜霖在办公室梳理近几年的情报中，发现和自己所在区域隔着母城相望的东南区域在研发量子卫星耗材的替代品时，有了重大发现。

用以保护人居城市的量子卫星，有一个极其匮乏却又极重要的材料GQDs所需的原料：多环芳香族化合物。这种原料在有机合成工业上有重要的用途。而它们就大量存在异兽的神经核中。

“10区来访的真实目的是什么？”杜霖快速看完安红扔在桌上的文件，咬着腮帮子问安红。

手头的文件，其实就是一个接待公函。公函抬头第一行就点明了考察主题：考察智能装备研发制造。21区的研发制造，能和智能装备搭边的，只有智能人。联系到10区近期一系列举动，杜霖有了大致判断。

“考察智能人研发生产。”安红伸出湿润的舌头舔弄着嘴唇。

杜霖连忙下移目光，压下砰砰乱跳的心脏，故作若有所思状，半天才憋出话来，“打算购买智能战士？”

“或许吧。”安红摇晃着盈盈一握的细腰。杜霖感到一阵眼晕，不知道是自己睡眠不足的问题，还是对方太妖娆晃眼的缘故。

“有不适合公开的内容和项目吗？”虽然同属一个体系内，杜霖却不会天真地认为21区可以将自己的家底和盘托出。

“有。不过，到时候我来解说，会回避一些不便对外的信息。”安红瞥了杜霖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别样的兴趣。

杜霖点了点头，拿起笔在公函上列出陪同的部门和负责人，签字后，交给安红。安红娇媚一笑，扭动腰肢，媚步狐行，出门安排。

望着安红狐仙味十足的背影，杜霖陷入沉思。这是他第二次看到安红以完全不同的发式和穿戴出现。其实这些都不重要，女人天生爱美，变换服装发型实属正常，但是杜霖却看出其中不正常的地方：她的语言，她的肢体动作，以及她的性格。

变了妆的安红完全不是冷艳的女孩，举止风骚妖娆，时常在自己面前搔首弄姿，搞得杜霖无所适从，心中也十分气恼，原本是自己打算调教对方的，如今怎么像是反过来了？

杜霖一度甚至都怀疑平时的冷艳是她装出来的，其本质和白鹤酒店的那个女服务生没有区别。不过，半小时后，当他再次见到冷艳模式的安红时，他很遗憾地否决了自己的猜想。

半小时的时间，安红除了安排接待人员外，还改扮了妆容服饰。再次出现时，她恢复了披肩直发，换成了黑色职业套装，脸色冰冷。杜霖暗自松了一口气，心中疑虑却无法得到解答。

在调整为冷漠模式的行政秘书的陪同下，身穿笔挺黑色西服的杜霖，来到莲花平台边，身后跟随着一些部门负责人。

通过半个多月的工作往来，杜霖基本认识了那些陪同人员。当他们看向杜霖的时候，热情问候时，杜霖也含笑轻微点头。

对于10区考察团的到来，21区接待人员众多，看起来很重视，不过杜霖觉得这种重视有点言不由衷。因为，对方由分区的委员会副主席带队，自己这方却派一个级别比对方低的行政部长。这并没有遵循对外联络的对等接待原则。由此可见，21区大佬们对于10区智能战士的观摩乃至采购，不是很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