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桂之荣留着哈喇子，紧盯着安红远去的背影，杜霖轻咳一声，发现没有效果，随后又干咳了两声，才将猪哥惊醒过来。

“你刚才说到哪了？”杜霖问。

“什么说到哪了？”猪哥诧异反问。

“你和你女朋友的事情。”杜霖说。

“啊？”桂胖一愣，忽然咧嘴笑了起来，笑得五官轻盈，神清气爽，浑然没有了之前的萎靡不振，一手掐着肥腰，一手豪迈地挥舞着说道：“那个娘们只是过眼云烟。只不过是我帅气人生道路上的一次偶遇。不值一提。”

杜霖含笑看着对方，不说话。

桂胖见杜霖那副模样，反倒不好意思起来，转头故作打量，目光定在了那个厚厚的档案袋上，眉毛像蝴蝶一样飞舞起来，问道：“那是什么东西？刚才送东西的女孩是谁？”

杜霖似乎只听到桂之荣的第一个问题，便把话题转到智能人暴动上面。他希望对方多谈一下这方面内容。既然他的记忆被遮蔽了，他的这个要求就不算突兀了。

桂之荣对杜霖故意回避第二个，也是自己最关心的问题，避而不谈，恨得牙咬，但他有求于人，不得不耐着性子，跟对方唠叨起来。

在他心不在焉、颠三倒四的介绍中，杜霖终于搞清了智能人在白起城暴动的前因后果。

自星际流浪以来，人类对智能人的研发制造，经历了多次技术提升。一开始它们只是作为智能设备研发制造，后来为了替代人类更多的工作，人类赋予它们更多的思维能力。虽然，那些被许可的思维十分有限，如同动物的思维能力。虽然有，却是僵化的、封闭的。

可是，定居乾平大陆后，为了能让智能人代替人类完成更多，更复杂的工作，甚至代替人类前往灰色区域，从事复杂性的高技术劳动，设计师以人类开放的、活跃的思维为雏形，编写制造了思维开放的智能人。

或许设计人员当初认为那是人类思维的简化版，不会有意外发生。但是思考和学习能力却是没有什么简化版一说。但是，有了思维就代表拥有思考和学习的能力。只要给与智能人足够的时间，他们的思维能力会不断自我提升，就如同人类从古老的智人发展到现代人一般。

人类是将智能人当做人类劳动力的替代品，所以智能人只是被作为产品对待，没有被赋予人格的尊严。只一点主要体现在生殖能力上。

为了保证智能人永远服从人类的管理，不会对人类构成威胁。人类在智能人的生殖能力方面有着严格规定。

从流水线下来的智能人的生理结构，和真实人类没有区别。但是，人类社会不允许他们展现出生殖能力。不过，为了满足商业利益和人性的阴暗面，人类没有删除智能男女身体的生殖特征。只是遏制了他们体内精子和卵子的生殖功能，是得他们都成了无法生育、供人类奴役使唤的太监和宫女。

对于这个问题，人类内部也有过激烈的争论，但是支持智能人繁衍的一方，最终偃旗息鼓。这里面存着着一个技术问题，即智能人的成长性。

由于材料和技术问题，智能人的新陈代谢的能力不健全，成长性几乎没有，存活的时间只有三年。所以智能人生育本身就是一个不现实的问题。

不过，恰恰由于智能人没有成长性，反倒使得智能人在一个方面强于人类，那就是岁月不老，青春永驻。

没有成长性就谈不上衰老。如果没有受损的话。他们的身体、相貌是永恒不变的。如果损坏了，可以修理的，就到修葺部“回炉重造”。不可以修理的，直接作为垃圾销毁。这一点，除了在劳力输出表现突出外，也迎合了那些宅男和特殊性取向之人的需要。

总而言之，在多方面因素的影响下，智能人最终就被定格为类人形产品。

为了有效管理智能人生产，海陆双盟对每件智能人产品都有严格的审核程序。而21区则因地处灰色前哨的特殊性，被陆盟赋予了自行生产和管理的权力，生产出的智能人只需要报备相关部门即可。

这种特殊政策就给了当年21区的某些科学狂人有了一展身手的机会。他们开始提升智能人的“思维部件”。

一开始，那些科学狂人是偷偷摸摸改进的。当大片灰色区域被陆盟纳入占领空间后，21区就参与了新建区域的管理工作，由于灰色区域存在大量的异兽，所以当人类战士在开拓和守卫过程中遇到重大损失后，21区将目光转向智能人，为有效应付恶劣的生存环境，21区明里暗里地支持那些科学狂人的疯狂念头。

事实上，这一做法在探索和经营新占领区的过程中，收到了异乎寻常的良好效果。有着近乎于人类的思维能力的智能人，在某些方面，完全可以独当一面，21区很快在一个玄武镇北侧的地方，修建了白起城，站稳了脚跟，迁移了人类和智能人，同时带回了大量稀缺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