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话,他就看到安红一双妙目盯着自己,眼中的神情有些古怪,心想不好,自己装逼已经进入忘我境界,别被对方发现问题,连忙打了个哈哈,询问秘书还有什么事。
见杜霖赶自己走,安红甩着肩上长发,转身走到门前,刚到门口,就碰见阿莱进来拿材料。
阿莱拉门后见安红迎面走来,身体连忙闪进屋内侧让在一旁,却来不及用手抵挡回弹过来的玻璃门。
安红没有理会弹回来的门,直接用肩膀迎上沉重的玻璃门,撞开,踩着高跟鞋,蹬蹬铿锵离去。
杜霖看着行政秘书冷面离去的背影,心中诧异,明明这个女子对自己的态度和善了不少,开天辟地头一遭和自己多说了几句话,怎么忽然间又变了一副面孔?这女人的心思总是如海底细针、山间走砂般难以触碰,难以捉摸。难怪,“他”宁愿找智能女,也不找身边的这个冰一样的美女。
想着对方离开时用肩头撞开玻璃门的背影,他感觉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刚才那到身影,身影,撞门,撞门……猛然间,杜霖手心冒出冷汗,他想起了在哪里见过那道身影。
当危险不确定的时候,人总会抱着侥幸,潜意识地忽略自身的处境。可是当一个人发现身边出现潜在的危险后,这种对危险的警惕,便产生了精神高压,迫使他将自己和可能出现的危险,从空间上彻底隔绝起来,说白了,就逃跑。
不过,当人感到恐惧时,并不都会选择逃跑,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外界的威胁更大,外逃的危险更大。对外地威胁的恐惧,断绝了他逃出去的勇气,而甘愿忍受内部的压抑。
杜霖目前就处于这种腹背受敌的煎熬中。而外界对他的威胁更大。
安红,那个整天向自己汇报工作的女孩,居然是那夜安排虞洋撩拨自己的主谋。来自她的威胁,虽然很有可能只是一个敌对的幻觉——对方并没有采取实际行动对自己下手。可是,联系其对自己冷漠的态度来看,对方显然是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
然而,杜霖却不得不忍受着目前的处境,小心戒备。至少,在图穷匕见之前,他只能不能逃离这里。因为,在这个活棺材之外,针对他的接二连三的刺杀,可不是幻觉,而是已经真实发生的。
好在再过一个月,自己就出去培训了。杜霖坐在办公桌后,右手拧着领口下方的一排长针,稍稍安心。
他现在能够指挥五枚飞针较为熟练地飞行,不过,回想到对方的身体居然就是那个人形破门锤,飞针的攻击力度显然不行,要说攻击力,还是枪支更好,想到枪,杜霖忽然十分想念射杀猿兽的那杆重狙枪,当下拿起电话,通知第一道门岗的胖保安,让他把那杆重狙带到射击中心去,他要去那里打靶。他将自己内心的压抑和枪膛里的子弹一起飞射出去。
听说杜霖要用重狙去训练楼内中心打靶,电话那头原本还是恭敬激昂的胖保安立刻噤声,随后支支吾吾告诉杜霖,靶场中心射击极限距离是三百米,只适合手枪步枪,若是用狙击枪,子弹恐怕会把靶场墙壁打穿,甚至会损害总部外的被当做建筑外立面的山体。
果然,安红是有超能力的。杜霖看着安红放在桌上的文件,感觉到它们也散发出陌生与阴沉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