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霖的揶揄,让大黑佬神经放松下来,感觉杜霖说的不错,啤酒在他眼中,立刻得到洗白,成为解忧的神器。
看着他和顾德兵等人拧开瓶盖,仰脖吹瓶,杜霖拎着瓶子,安静地靠在沙发上,想着刚才的事。
在那道浅灰色的箍被他瓦解后,他曾放出精神力在四周搜寻,却没有找到。对方一击不中,立刻撤走,让杜霖难以发现线索。
到底是谁使用超能力暗害自己。那些保安和服务员基本上排除在外,难道算计自己的那个人,也在这贵宾室内?
暴乱扑灭后,参加宴会的人被分成两拨安置,宴会厅中只留下了一堆东倒西歪的桌椅和没有感觉的尸体。这个屋子里都是委员会的成员和唯一没有逃跑且活着的5区客人梅洛斯,程尚伟和李延冰正带着手下在清场善后、布置警戒。
关隘里没有参与暴乱的保安和服务员只有二十余人,全部被责令返回各自的宿舍,不准出门。应急作战队和文武楼的部分保安和服务人员被调到关隘,接手这里的工作。
文武楼的保安因为自己同仁的背叛行为,觉得无地自容,更害怕被牵连在内,谨慎地履行自己的职责。即使被某些委员愤怒地驱赶,恶毒地辱骂,他们也忍受着委屈,顽固地坚守着自己的职责。
王克功的秘书坐在张春丽旁边,他是个高个子的红头发男人,和张春丽一样都红着眼圈,脸上满是悲伤的表情。
看到王克功的秘书,李淳康不自然地挪了挪位置,尽量远离对方。
“在关隘这样重要的地方,居然会发生暴乱!”墨振中坐在沙发里,总算开口了。一把餐刀在老人头皮上豁开了一道很深的口子。医生刚刚给他的脑袋裹好了一圈圈的绷带,看上去,像个威严的阿富汗长老。
“伤亡数据统计出来没有?”墨振中问杜霖。老头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怒不可遏,语气也较平时严厉很多。
“参加作乱的保安好服务人员共六十七人,有七人逃走,五人被捕。”杜霖看着眼前应该躺在病床上的老头有些滑稽的包扎,知道他的怒火不是针对自己,嘴里应付着,眼睛也放弃了在众人身上打转。他实在看不出是谁在混乱中谋害自己。
“五人没死。五人没死!很好!”老人嘴里恨恨重复着,深吸一口气,强行压制住心头的怒火,语气阴冷地对身旁的一名中年男子命令道,“让李延冰通知黄汝举好好撬开他们的嘴,那怕从一堆骨头渣里也要给我找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名男子是他的秘书兼保镖,一只手臂用一条绷带挂在脖子上,可能断了。
“负责安全的保安居然成了暴徒,以后其他区的同僚可就有理由嘲笑我们了。真是丢脸啊!”墨振中怒到极点,眼神也冷到极点。
室内的气氛变得压抑,紧张,沉默的仿佛死寂一般。所有人都噤如寒蝉,仿佛这次事件,大家都有责任一般,一个也逃不了。
杜霖抬头看向老头脸上的纱布,心想若是纱布变成黑布,并遮住他的一只眼睛,变成一个凶残的海盗头子,那副模样恐怕就不会有人敢嘲笑挖苦他。
在场的人中,唯有梅洛斯没有被墨振中的气势威慑。他依旧在往自己肥厚的嘴唇里,咕咚咚灌着啤酒。果然,有人对他这种超脱的样子看不过去,脸色阴沉地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