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杜霖护甲上的梅花徽章，一个年长士兵的态度瞬间由冷冽转变为热情。他将胸前的一个哨子塞进嘴里，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随着那声音在空气中扩散，从杜霖左侧山坡和对面山坡的大石后，钻出两个同样端着电磁枪的士兵。

“翻过前面那座山，会有异兽出没。”老兵用三颗干瘪的神经核从杜霖手中换取了两包干粮和一小瓶烧酒后，心情极好，“那里的异兽大多是一两级的犬形兽和虫蛇形异兽之类，偶尔会遇到成群的蚁和蚊形异兽。遇到那些成群的异兽，一定不要恋战，如果被它们围住，就是如来佛也救不了你。”

说话间，杜霖看到不远处的灌木丛中飞出个长着鸡身青蛙腿的生物。发现杜霖的目光盯向自己，这个畸形的东西吓得逃跑了，口中发出母鸡的咕咕叫声。

“在这里，你偶尔也会看到这类不能算是异兽的低级家伙。它们不会主动伤人。但是再往里面走，就十分凶险了。”老兵龇牙抚摸着酒瓶，满意地嘟哝着，心里为在今晚和同僚一起喝到辛辣之物感到庆幸。

那种鸡身异兽，杜霖在仓库书橱里的那本《乾平异兽图鉴》出现过，也不怎么惊奇。

告别了三位哨所士兵，仰望着天穹下庞大的山体，听着远处隐约可闻的虫鸣兽吼之声，空气中充满了树木焦灼的气味。杜霖深深吸了一口炙热的空气，将大拇指放在大腿外侧的枪柄上，循着头脑中的路线，向对面的大山走去。

上午用了化灵程序之后，他的精神力再次变得犀利。那种磅礴生机涌入体内的感受令他难忘，让他振奋。不过，令他奇怪的是，这次他收获的精神力似乎比以往多了许多，极少有精神力流逝，这倒是让杜霖心里奇怪的同时，感到喜悦。

不过，开源比节流重要。他需要更多的神经核来运转化灵程序。精神力的提升，是促进超能力提高的根本。而要获取神经核，必须要宰杀异兽。所以，从老兵那里得知前方有大量异兽出没的信息后，杜霖漆黑的眸子，如脚下的石砾一般焦渴滚热。

一路西行，看着远方无穷尽的山峰，在坚硬的石块硬土间行走时，杜霖突然在想，现在21区怎么样了？有人会因为自己离开受到调查组的责难吗？他估计张春丽应该会被约谈，但是安红就很难说，不过想到安红那夜对自己讲话的神情，显然她的真正身份也不仅仅是秘书。

原本以为21区是自己的避难所，现在却发现自己连身边的秘书都看不透，且极有可能是其他组织安插在“他”身边的棋子。想到“他”对安红若近若离的态度，杜霖觉得对于安红的真实身份，“他”可能早就知道了，甚至他或许都知道安红在“他”身边的目的。难道是为了调查那个灰色区域的训练营？

想着这些，杜霖觉得脑仁开始胀痛。头顶的阳光更加灼烫。

在杜霖心绪烦乱的时候，21区也陷入一团乱麻。调查组的到来，开始展示出强硬的工作作风，很多人受得质询，甚至有人遭到了拘禁。那些被刑拘的人中，没有张春丽和安红，却有邢兴国。